纪泊臣看着年冰颜低三下四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转身便和方蝶雨回到餐厅继续用餐。
年冰颜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眼底闪过泪意,可她倔强得抬起头不让眼泪留下一滴。
坐上车,年冰颜的头无力的靠在车后座的背上,经过刚刚的事,她的额角突突得跳着,脑袋里如同灌了铅一样,昏沉刺痛。
到医院,年冰颜刚好赶着时间点来,宋可归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
“你没事儿吧?要不我给你准假回家休息?”
年冰颜虚弱的笑着摇了摇头,换上消毒衣准备随着宋可归进入手术室,宋可归叹了口气,看着年冰颜不可动摇的坚持,只好无奈的让她跟着。
进去之前,宋可归给她倒了杯热水。
“喝点热水暖一下身子,一会儿出来我给你开个药,必须回家注意。”
年冰颜接过杯子感激的的点点头,她捧着杯子,一直抑制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跌落在杯子中,只有宋可归是真的关心她。
她又深吸一口气,将脸擦干净,不让别人看出她此刻的窘象。
进到手术室,年冰颜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小巧的手术刀在宋可归手下如活了般肆意挥动,年冰颜想她什么时候达到宋可归这种境界也就无憾了。
年冰颜的眼睛紧紧盯着宋可归的动作,一边笔记一边看,终于手术结束。
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一种巨大的昏沉感袭向年冰颜,她眼前的景物越来越花,随着“碰”的一声重物落地声,年冰颜终是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再次睁眼,年冰颜迷茫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记得她在手术结束后她就昏厥过去,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这儿是那儿?
“醒了?”
温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男人端着一杯热水和一板药就进来了。
宋可归坐到她床边,一边拿药,一边说道:“发烧到39度你还逞强,晕了吧,快,把药给我喝了。”
说着宋可归摸了摸年冰颜的额头,皱着眉。
“还烧着呢。”
年冰颜耳朵有些烧,除了爸爸还没有哪个男人像宋可归这样对她。
方蝶雨从餐桌上拿起一块儿三明治款款向年冰颜走去。
“冰颜,怎么不吃早饭就走了呢?这样对身体不好。”
年冰颜耸拉着眼皮看方蝶雨手上的三明治,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她实在没什么胃口。
方蝶雨挑眉,心里有些不屑,要不是当着纪泊臣的面你以为我会给你送?
方蝶雨开始将手上的三明治硬往年冰颜手上塞,年冰颜正着急去医院,看着方蝶雨一直妨碍她出去,心里不禁来了些气。
“我真的不饿。”
说着她手将方蝶雨的手挥到一旁,但她并没有用太大的劲,可方蝶雨却是身子一偏,整个人直直倒在地下,头磕身后的橱柜,三明治散了一地。
年冰颜有些错愕,她没用力气,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怎么会……
纪泊臣听见这边的声响皱着眉大步踏过来。
纪泊臣来时,年冰颜正居高临下的站在方蝶雨的面前,而方蝶雨趴在地下梨花带雨,面前是散落一地的三明治。
看着这副场景,年冰颜深吸一口气,这场景算是经典了,她要不知道发生什么,她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纪泊臣沉着眼眸看着年冰颜,眼中已经带上愠怒,他在餐厅听见方蝶雨好心让年冰颜这女人吃早饭,她不识好歹就算了竟然还这么过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年冰颜还没开口,方蝶雨一双泪目便委屈的看着纪泊臣。
“纪总,我不应该来纪宅的,冰颜说这就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纪泊臣将方蝶雨扶起,一双幽深的黑眸直直盯着年冰颜,他周身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道歉!”
听闻此话,年冰颜都快被气笑了,方蝶雨这种子虚乌有的话他纪泊臣都信,他是瞎吗?
年冰颜倔强的站在原地,态度依然强硬。
“我没碰她”
站在纪泊臣身旁的方蝶雨握紧纪泊臣的胳膊,满脸委屈。
“那冰颜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你吗?”
说着方蝶雨将胳膊袖子挽起来,洁白的胳膊上是一道发黑的淤青,她颤声道:“冰颜是认为我自己将自己磕成这个样子的?!我是有病吗?”
看着方蝶雨激动的样子,年冰颜忍不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