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戈终于娶到了自己心怡的女子。
迎亲,入门,拜堂,成亲。
他整个人都头晕目眩,落不到实处,感觉就像做的一场美梦,什么时候梦醒了,就会被打回现实。
祝贺的人一波接一波,唯独没有晏棋。贤戈喝到想吐,又想起了晏棋说的那句话。
——你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个女人手上!等到了那天,我要亲自看你的下场!
周围喜气洋洋,光怪陆离,他竟觉得浑身发冷。那种冷,就像从心底深处发出来一般,止不住地战栗。
连他自己都觉得晏梁是在利用他吗?
那该有多可怜。
他该有多可怜啊……
贤戈摔在地上,笑得发出了声音。别人问他怎么了,他只说高兴。
是该高兴,他娶到了他最爱的女人。
他众叛亲离、不顾生死,也要娶回家的女人。
贤戈又哭了,趴在桌子上哭得一塌糊涂。别人问他怎么了,他只说高兴过了头。
或者说昏了头。
贤戈踉踉跄跄,摇晃着推开房门。屋内红烛昏帐,在灯台上流下一缕缕红泪。
他朝着他的新娘走过去,看到她局促不安的手搅在一起。他走过去一把握住,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怕什么?”
新娘的身体开始发抖,盖头被毫不犹豫地掀开,露出一张不属于晏梁的脸。
贤戈看不清楚,捏住她的下巴看了好一会儿,轻声问她:“是兰莹吗?”
兰莹浑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出。她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可还是不敢开口承认。
贤戈紧紧抓住她的手,发出低低的笑声。他用力扳开她的手指,一根根,一寸寸,全部展开,“你从轿子里伸手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