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回事?”
禾锦偏着头,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苏麟天,已经长得和祈梦之有八九分相似了,“有人来提亲了。”
苏麟天紧张地看着她,“你答应了?”
“还没,让我明天去游湖,再决定要不要答应。”
“不要去!”苏麟天说完又意识到不对,“不要答应!这人拿出这么多嫁妆求娶,定然跟大姐夫一样,是个好色老头!”
“听说是平安侯儿子。”
“那,那他定然是见色起意,想娶你当小妾,以后肯定会抛弃你!”
“听说嫁过去是正室。”
“那、那……”苏麟天一时词穷,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慌不择路,“那他肯定身有残疾,讨不到老婆!”“若真是身有残疾,就不会邀我明天去游湖了。”禾锦静静地看着他,好像也被他焦灼的情绪所感染,“他定然对自己的相貌和谈吐十分自信,才会提出让我自己决定的想法,否则以他门外的聘礼,就足以让
苏洪江将我下嫁。”
苏麟天拽紧拳头,头一次觉得如此无力,他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他肯定没有我对你好,你嫁过去一定会受委屈……”
禾锦请拍着他的背,“麟天,你这两年到底是怎么了?”
苏麟天用力摇头,把头埋进她怀里,忍得心窝都疼,“不要嫁,我求求你,至少现在不要,我怕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委屈……”
既然怕她受委屈,又为什么两年对她不闻不问呢?禾锦不解,反复质问他:“你先告诉我,这两年为什么不理我?”
“我……”苏麟天答不出来,他一想到自己对苏锦绣有那种心思,就害怕得整夜睡不着。可是睡不着,并不意味他不会去想,每当他的夜里出现苏锦绣这个人,就会变得糜乱不堪。禾锦推开他,冷然道:“你想好怎么回答我,再来命令我。”
苏麟天的叛逆来得猝不及防,禾锦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失去了一个什么都要赖着自己的弟弟。想想他小时候软萌的模样,再想想他现在冷若冰霜的模样,还真是判若两人。
不过叛逆期中的苏麟天,还真有几分像祈梦之。
禾锦年年都要去后山,仍旧没有等到狐狸,她一想到凡人几十载的寿命,在等待中无限虚耗,还真有几分凄惨。
或许她都等进棺材了,也等不到狐狸。
凡间的时辰总要比别处快些,禾锦会老得很快,这世上知道她重生人界的只有凛冬一人,可是他获得实形之后,也就斩断了和她之间的感应,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还真的不容易。
难道她要在茫茫人海中,一次又一次地重生?那种喝奶的经历,一辈子有一次就已经够可怕了。
至苏麟天叛逆已经两年有余,他身子骨抽得快,身姿挺拔,四肢修长,已经长成了青葱少年的模样。禾锦没怎么长高,五官倒是越发出落得精致,那是一种不属于凡间的美貌,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小城。
每天想一睹容颜的公子哥数不胜数,就连下人们都争先恐后爬墙想看她一眼,常常围得院子水泄不通。后来苏洪江大发雷霆,命令禾锦嫁人前足不出户,也就是变相地软禁了她。
禾锦恨这条规矩恨得咬牙切齿,这禁足令一下,她每次去后山都会被阻拦,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能帮她的苏麟天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话都不怎么跟她说。
如今这生活,着实气啊。
禾锦用力咬着手里的枣子,咬得过猛还咬到了舌头,她气得用力拍着桌子,可仍旧无济于事。门口的护卫守着,个个牛高马大,她压根就不可能闯得出去。
这些得罪她的人,她都记住了,等将来她恢复了法力,她一定……等她恢复法力,这些人都不知死多少年了。禾锦无奈地趴在桌子上,头一次觉得如此无力,她就知道自己的容貌会为自己招致灾祸!如今生在苏家还算好的,至少有祈梦之陪着自己,以后要是生在其他地方指不定就是红颜祸水,不知道得死得多凄
惨。
凛冬啊凛冬,你到底有没有尽力在找?
这日子快没法过了。
三姨娘平常都呆在苏洪江那里,以前都是吃了晚饭才回来,今天却回来得特别早。她一脸喜庆,似乎有什么大喜事发生,扭着腰一直走到禾锦跟前才停下,“锦绣啊,你可走了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