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妖魔涌入魔宫,就连铋玥都想随之进去查探情况,却见余子书站在原地远远了望,却并不进去。
“你不进去看看?”
余子书微微摇头,“不了。”
铋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的嘲讽之意顿显,“你分明就是担心她,又装这幅无所谓的模样给谁看?”
余子书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讥讽回去:“你恨不得她永远出不来,又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做什么。”
铋玥冷然拂袖,转身离去。
剩下余子书一人立在原地,任由光线将他的影子拉长,形单影只。
靳褚越过众人,直奔余子书而来,他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他的衣袖,“快跟我进来!”
余子书抬手,不动声色便将衣袖扯出来,“何事。”
“你见识多,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出来!”靳褚再次拽住他的衣袖,急得额头上尽是冷汗,“快跟我来。”
余子书有些迟疑,“她怎么了?”
靳褚干脆死皮赖脸一路拽着他走,“我跟你说不清楚,你来看了就知道了。”
说实话,余子书并不想让禾锦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比起她的冷漠,他更害怕她的义无反顾,就像当年那样。
他只迟疑了一会儿,就已经被靳褚拽到了魔宫,带着他一路腾飞而起,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
过了许久,余子书突然问道:“靳褚,你有没有必须放弃某些东西的时候?”
靳褚只觉得这话着实可笑,“我不要的那叫舍弃,我想要的,定要抓在手中。”
洒脱如靳褚,当是如此。
余子书微微叹息,隐没在风中很快就散了开,“你每次望着水缸里的鱼时,想得最多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靳褚难到了,迟疑了许久,“其实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看着它们在水里游动就足够了。”
余子书轻轻点头,似乎认同了他的话,“你所求之少,所以洒脱,我所求之多,所以才会困扰。”
其实仔细想想,他从一开始想要的少一点,就不会把自己逼到如今地步了。
靳褚带着他来到屏障之前,迫切地将他拽到前边,想要他看个究竟,“你肯定有办法,到底怎样才能解封?”
禾锦听到声音顺势抬头,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余子书。他亦低头看着她,视线仿佛穿过了千年万年,最终来到了她身边。
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禾锦从来没觉得自己心跳这么慢过,慢到她呼吸困难,慢到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风灌入衣袍,白衣练练。余子书先移开了视线,望向了别处。那冷清的模样似乎对一切都不屑一顾,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这封印……无法可解。”
“怎么可能!”靳褚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吼得眼睛都充血,依旧不肯罢休,“你不是天尊吗?不是活了十几万年吗?怎么可能没办法?”
余子书垂下视线,并不多言。
江瑜在旁边看得着急,他怕靳褚一个不小心把余子书给伤到了,赶紧将他拽回来,“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靳褚冷静不下来,他甩开江瑜的手,又转头质问他:“你不是说幽荧之角无坚不摧吗?你告诉我我的角在哪里,我去把它找回来,不管行不行都要一试!”
在场的几个人同时沉默了,气氛顿时变得很诡异。
靳褚不解地转头看向江瑜,“我说的不对吗?”
江瑜很是为难,迟疑道:“你说的很对,可是……”
“你用双角为我造了双眼,只是你都忘了。”禾锦轻轻开口,打破了沉寂,“即使有角,你也不一定撞得破这封印。”
“我用角为你造了眼睛?”靳褚是彻底怔住了,他反复看着他们三个,似乎藏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他压抑到几欲成狂,贴着屏障固执追问她:“我上一世是不是认识你?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