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初涉擂台

[综]逐光者 拿铁不加冰 6964 字 9个月前

仁王眨巴眨巴眼睛装乖地哦了一声。

他第二天就记得吃了早饭做完了晨训,再进入本丸。

什么?你说他自己说的晚上来?

晚上要做太多事了!要做假期作业还要复习功课预习功课,还有飞镖要玩有网球录像要看,才没那个美国时间来本丸呢。

大概是时间不太巧,他到达本丸时,当日出阵的队伍都已经出发了,而其他付丧神也按照往日的安排开始本丸内的内番和公务。

仁王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是个他自己探索本丸的好机会。

本丸并不算大,主屋有两层,一层是大厅和餐厅,二楼是审神者的个人房间与工作室。目前仁王没有用得到的地方,他没办法在这里过夜。不过审神者房门前的控制中枢需要他定期维护。公文上只说他需要用灵力对本丸做出保养,但以他目前微薄的知识储备和技巧,他还是只会捏网球。

总不能对着控制中枢砸球吧?砸坏了他赔得起吗?

主屋连着几个小院子,分别是付丧神的住所和锻刀,手合之类的活动用地。小院子围着的地方有饲马的场所和几块田。田不大,也就两三亩,种些蔬菜水果谷物。仁王在土地里看到了不应该同时存在的水稻和葫芦。

反季节?

还是什么黑科技?

又或者是灵力的作用?

如果灵力连这个都能做到,那也太神奇了。粮食可是全世界人民的难题。

他绕过田往马场走时,正面遇上了被分配了耕作的岩融和御手杵。他们换了内番服,转过弯就见到了“陌生”的人。

新的短刀?不不不,这不是短刀的身高。那么,是胁差?

稚嫩的脸,银色的短发,看起来像是骨喰的哪个哥哥或者弟弟呢,又是藤四郎家的吗?

人高马大的岩融平日里陪短刀们玩得多,此时见仁王一个人,居然担心他是落了单的新刀,主动走上前去,没注意到御手杵狐疑的神色。

“你是新来的刀吗?”他问。

仁王:“……啊。”

这是有两米了吧?是吧?这么长的刀,难道是骑马时用的砍刀?

知识储备量不足的仁王看着岩融和他腰间的长刀,一时语塞。他没有反驳岩融的说法,反而摆出了一张真诚又可爱的脸:“你好。”

他刻意睁大眼睛,露出一个带着腼腆的笑来:“我不小心走到这里来了。”

“你是今天刚来的?”岩融问。

仁王点头。

“今天的近侍是……”

仁王脑子飞快地转着,想起了昨天他和烛台切说话时,烛台切有说今天来的话,崛川会负责迎接。这样的话,今天的近侍是崛川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六十。

“是崛川君唤醒我的。”仁王信口开河,“但是和泉守君有事找他,我就打算自己熟悉本丸。”

岩融完全没有觉得不对:“啊,和泉守那个家伙,今天不是被分配到手合场吗?他居然也会主动找崛川。”

这么说完以后,他低头看了一眼仁王,有些惊讶:“你用敬语称呼他们吗?你是哪个刀派的?”

“我叫毛利藤四郎。”仁王继续心口开河。

岩融一头雾水:“毛利?那不是只有在地下城才会掉的刀吗?”

他身后的御手杵已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惨,太惨了。

他闷头笑了一会儿才直起腰,快走两步扯住了岩融的大兜帽:“岩融,他不是毛利。”

“……啊?”

“他是我们的新任审神者啊。”御手杵爽朗地对着仁王笑了笑,低着头打招呼,“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审神者大人。”

仁王并不意外自己会被认出来。

他对刀剑太不熟悉了,想找个对象扮演都找不出来。就算藤四郎家族庞大,他也知道栗口田刀派有上百把刀……可他一把都不认得,也叫不出名字。

御手杵扯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岩融:“审神者大人怎么现在过来了?”

“有时间就来了。”仁王说。

“那您需要……”

“我是来找人的。”仁王说。

他看了一眼御手杵,换了一个说法:“我是来找刀的。”

“您……”

“太郎太刀,和石切丸,他们在吗?”仁王问。

御手杵眨了眨眼,想这位小审神者还真是雷厉风行啊。

他想了一遍队伍的配置和今日的出场安排:“他们都在的。您跟我来吧,我带您到大厅去。”

太郎太刀,石切丸,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呢?

是神社。

他们是曾经被供奉在神社里的刀。

当然了,被供奉在神社里的刀并不只有他们,但仁王也看过其他刀的资料,比如萤丸和次郎太刀也是神刀。但只从刀帐上看,他们都不是特别靠谱的样子。

太郎太刀得知审神者要见他的消息时有些惊讶。

“现在吗?”他问。

来报信的堀川点了点头,有些自责:“还请您快一些吧,方才审神者来的时候,完全没有被人注意到,一个人在本丸待了好久呢。”

“我们本丸又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半躺在榻上的次郎太刀说。

太郎太刀看了一眼没正行的弟弟,点了点头站起来:“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啊,我还要去通知石切丸桑。”堀川说。

石切丸啊……

“那是得快点。”次郎太刀嘻嘻地笑了起来,“毕竟是机动13的大太刀啊。”

堀川:e……你自己的机动也只有16,好像并没有挑剔的资格啊。

他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次郎太刀,又对着太郎太刀点了点头:“那么我先走了,您去大厅吧。”

此为防盗章

这个时间点爸妈还没下班,沉迷篮球的弟弟还在训练,临近高考的姐姐还在补课,仁王早就知道家里不会有人了。但他从小被迫养成打招呼的习惯——他一向温柔的妈妈在这一点上格外执着,或者说她在家人之间的礼仪上格外执着。

没错,人确实应该在语言上养成良好的习惯,也应该出口三思。

仁王在经历了大巴车和幸村的“谈话”后对这一真理愈发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想我到底是为什么提起平等院凤凰?这对他解释自己的经历有什么帮助?就算提到了平等院凤凰,为什么要做联想?

“但确实挺像的。”仁王自言自语道,“都很霸道,还披头散发,喜欢戴头带,还是一部之长。”

吐槽完以后仁王拿着自己的网球袋进了客厅,说完了下半截:“当然啦,幸村还是挺温柔的。平等院就……对,得叫他前辈。平等院前辈就自以为是的多。”

更可怕的是,他显然还挺有自以为是的资本。

仁王反省了一遍自己今天做的蠢事,把网球袋放回房间又去厨房找东西吃。冰箱上贴着便利贴,写着“to雅治:你的兼职的相关资料放在茶几上了,第二层的牛奶布丁是点心。”

仁王开了冰箱找到自己的那份牛奶布丁。

他拿着布丁在茶几上找到了所谓的“资料”,看了一眼写的很大的“时之政府宣传手册”。从茶几下面翻出两包苏打饼干,他才拿着饼干,布丁和资料回了自己房间。

布丁拿在手上很冰,让浑身燥热的仁王舒服地叹了口气。

他开了窗又开了风扇,才坐在书桌边翻开了“宣传手册”。

第一条,时之政府拥有着系统的灵力培养方法,并拥有良好的锻炼灵力的环境,提供住宿(“本丸”),提供饮食(“付丧神们会做饭”),时间表稳定(“科学安排各个阶段的日课程度”),并给予签订合同的审神者不菲的薪资(“一部分是资源一部分是资金”)。

第二条,付丧神会成为审神者的伙伴,保护审神者,因此审神者的安全性在灵能者职位中非常高(仁王:所以灵能者还是能做其他事的嘛)。

第三条,合同年限为五年,在五年后可选择合同续约。不管在五年期限内,还是续约时,都可与时之政府商定更改合约,审神者的能力决定待遇。

第四条,……

仁王把宣传手册翻了两遍。

最基本的疑问,在这上面都有得到解答。

这几乎是一份详尽的“宣传手册”,和学校的“宣传手册”也没有太大区别,并且看上去,审神者和去学校入学也非常像。他们甚至承诺配备“新手引导”。

待遇这么好,怎么还这么“饥渴”地拉人?

仁王总觉得不对。

但他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他赶时间,直觉让他快点做决定。而神社的巫女也明里暗里地告诉他,时之政府是可信的。

而这确实比他听说过的什么的场一门要触手可及。

至于平等院……平等院凤凰堂是很出名没错,可听起来在平等院家很有地位(他可叫平等院凤凰!和名胜就差一个字!)的人可太讨人厌了。

仁王拆开苏打饼干的包装,想我要不就这么定了?

不不不,人还是要三思,一时冲动的代价太大了。

他放下了宣传手册。

当晚他又做梦了,久违的。

进入全国大赛以后他很少做梦,就算做梦也大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他和他眼熟的小伙伴们在眼熟的球场做眼熟的训练(最多训练量增大了很多)。

可今晚他又做了一遍“幸村生病住院还得做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梦。

而这次,梦竟然还没有停下。

他梦到幸村终于挺过了手术,完成了复建,在医生“有复发可能”的叮嘱下走上了全国大赛的赛场。

然后输给了一个穿着蓝白色队服的小矮子。

讲道理,为什么又是青学?!

一遍不够,关东大赛不够,全国大赛还是青学?!

失忆就算了,天衣无缝的极限是怎么回事?!姓越前就能拿越前南次郎的招数乱用了?!

仁王很痛苦。

他很难受。

这些他应该没经历过的事极快地在他视角里过了一遍,而“旁观者”的感觉却仿佛被抽掉了一样。他的情绪累积在一起,包括他自己的失败和队伍的失败,全都累积在一起。

他的精神已经很疲惫了,可他的梦还强迫他留下,一遍一遍回味着失败的感觉。

在仁王十三年的人生中,其实是很少体验到失败的。

他不能说是天之骄子,但确实在宠爱中长大,长相和脑子都属于佼佼者。

而网球,这个让他胜负欲空前高涨的“游戏”里,他的能力也非常不错。他进入了立海大,又加入了网球部,在这个登顶的学校的网球队里找到了一席之地。

他是不可或缺的。

而现在他挣扎在梦里,被打败的痛苦那么真实地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叫嚣,而他眼前是球场中的幸村。那在他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至少在网球上)的人露出很真实的痛苦和难过的表情。

明明他在场外,那么远的距离他是看不清幸村脸上的表情的。

可这是梦啊。

仁王想,就算是梦,幸村输掉这件事,也太荒谬了。

他这次醒来时没再发烧了,但还是恹恹的,感觉整个人生无可恋。

他从前看小说看电视时,在听到“生无可恋”这个词时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状态,但他现在确实能体会了,原来这个就叫做生无可恋。

如果未来真的是这样,那也太残忍了。

不,不是对自己。

对“仁王雅治”而言,一场输了的比赛说不定是好事。仁王知道自己的性格里有执拗的成分,也有自以为是,在走上弯路之前得到打击绝对不能说是坏事。

可对幸村来说,这样的未来,太残忍了。

他想他是知道的呀,幸村是怎样看网球和网球部的。那个外表柔弱骨子里霸道的人,对网球部有一种吓人的责任心和专注力。

还有网球。

他想起梦里幸村看着球拍的眼神。

原来……原来……一个人,可以对一件事执着到那种程度。

哎呀。好累。

仁王想,作为“被选中的孩子”是这种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