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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就定为同调吧。”一条说。
他身边的濑户忍了又忍还是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我们都做不到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目标就是要定我们做不到的啊。”一条挺坦然,“不然我们现在所做的训练就没有意义了。”
柳生还是第一次站在双打的场地上。
当然,球场是一模一样的,就只是边界线的位置不同。
而技巧也是一样的,总归网球就是把过来的网球打回去并且让对手没办法再打回来。
他在听两个前辈对双打的理解。
“双打需要达到的最基本的要求,是1+1apapgt2,因此一定的配合是必要的。”一条说,“怎样配合也有技巧。最简单的,当然就是本身的技术互补的两个人一起组合,这样一来相互做到自己的强项就可以了。还有一种,就是本身没有绝对弱点的两个人攻守合作。”
“举个例子好了,比如那边。”他抬手指了指旁边场地的丸井和桑原,“他们俩就是很明显的互补。”
柳生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看起来在走神但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在走神的仁王。
他有很多疑问:“丸井君和桑原君是已经组合搭档很久了吗?”
“算是?”一条歪了歪头,“但我和他们不太熟啊。仁王你知道吗?”
被点了名的仁王抬起头:“知道。”
他想了一番说辞,觉得讲故事太累了:“这个我私下和柳生说吧。”
“也好。”一条点了点头。
柳生:……
“你们两个的话……”一条微皱起眉。
他并不太了解仁王。
和这些过于外露锋芒的后辈们相处,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前辈的自尊先放到一边,有才华的人总归是有个性的,也不是特别容易相处。
但以他对这些后辈微薄的了解,也很难看懂仁王的做法。
单打双打都没有问题,却莫名其妙找了一个其他社团(虽然高尔夫球社也算是运动社团没错)的同级生美其名曰是“搭档”,可在把人骗(以他的看法这真的能算是“骗”了)来网球部以后又把人丢到一边。
说是不在意也不是,还特意拜托了幸村(虽然不是特别直白的“拜托”但在这方面他们的小部长格外善解人意),又用激将法还是什么别的办法骗(对这真的是骗了)来了真田的每日特训……
这明明是培养一个单打好手的模式吧?现在这位柳生君的进步甚至不会比那个今年特别出风头的一年生要慢。
对于网球部来说这当然是好事。
可搭档?
一条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原本柳生会对仁王有的那一点好感度,在这一个多月仁王的作为下,都要消耗完了吧?
然后他听到了柳生的话。
“我和仁王君的话,也是互补的吧。”
“……诶?”濑户有些惊讶,“你们试过配合了吗?”
“没有哦。”仁王说。
“但是,我们的风格都很全面,所有战术都可以试试。”柳生抬手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一条:等等,你们为什么看过去关系还挺好的?
关系挺好的两个人,在两个前辈尽职尽责介绍过常用和不常用的,常见和不常见的一些双打战术之后,走到球场边研究柳主编各个部员参与的《双打培训手册》。
“柳君对双打还挺有研究的。”柳生草草翻了一遍,感叹道。
仁王心不在焉嗯了一声,目光停留在柳生翻开的手册上的双打阵型上。
然后他像是才听明白柳生说了什么一样,又应了一声:“听说柳国小的时候是打双打的。”
“……听说?”
“还拿过东京地区的比赛冠军。”仁王说,“我看过他和他的搭档的照片。”
并不是照片,而是真实的组队情景。
除了蘑菇头的小时候的柳,好像还有……还有……
是有长大一些的柳的吧?
他实在是记不清一些场景了。
“这样啊。”
冷场了。
仁王抬眼看了看柳生的表情。
他有一点难以言喻的郁闷。
大概是想象中柳生无论如何会有些过激反应,因此在当下感受到柳生的友善时他反而觉得反常。
不管怎么看,柳生也不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啊。
他琢磨起自己做的事。
一开始堵人的时候就不算礼貌,把人拉进网球部以后就突然转变了态度。不管是谁被这样前后反复的态度对待过后都会生气吧?
那假设柳生脾气好,可他每天去旁观真田和柳生的比赛,还时不时出言不逊,也在当下会得到柳生言语上的反击啊。
他抬手翻了一页,点在手册上的阵型上。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澳大利亚阵型?”柳生想了想,“这个阵型更适合前后场分明的双打选手吧?比如丸井君和桑原君。”
仁王微眯起眼:“你进步的很快嘛。”
“多谢夸奖。”柳生一本正经道。
于是两个人又冷场了。
仁王在冷场中记起梦里见过的场景。
他和柳生,两个人无所不谈(虽然他根本没听清他们在聊什么)。
我难道比不过平行时空的自己吗?
“你快一点进正选啊。”他说。
柳生在镜片后眨了眨眼,对仁王这种跳跃性极强的讲话方式不发表任何意见。
关东大赛的分组对立海大来说没有太大影响。
他们一直有着种子身份,便不会在半决赛之前遇到真正需要注意的对手。
除非有黑马。
可这一年并没有黑马,其他三个种子学校都是熟悉的名字。
冰帝,山吹,六角。
这三个东京的学校,在正选名单上和前一年有些差距,可需要注意的人却并没有变。
毕竟除却日常轮换会出现在正选名单上的人……
仁王难得有了谈性,凑到柳生身边去和他聊自己的心得体会:“看同级生的名字,如果有一年级出现,那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人。”
“比如一年前的幸村君,真田君和柳君吗?”柳生心领神会。
真正有天分又有实力的人,根本不会被所谓的“一年级生不能参加正选选拔赛”所束缚。而真正会被这条规则所束缚的学校,也不会成为他们夺取全国冠军道路上绊脚石。
“还有被柳标注过的名字。”仁王说,“那是一年级或二年级时就已经成为正选的三年生。他们有经验也有实力,并不好对付。”
柳生点了点头。
“说起来这三个学校里也只有冰帝值得注意。”仁王点了点资料册。
下发给正选和正选预备役的资料册是柳手写的,正本还贴了照片,因此复印又钉起来的本子上也印除了黑白的图像。仁王感慨了一下柳的合格,又有些纳闷。
数据网球……
已经把资料整理到这个程度了吗?
写在本子上的,肯定只有脑子里的十分之一不到。能把资料归纳总结成这个模样,柳比他看过去清淡又温和的样子要可怕的多啊。
柳生看着黑白资料册上的人脸和手写字体。
他的网球知识就像是填鸭一样,都记在脑子里可还没融会贯通。
纸面上对于个人实力的总结对他来说还有些虚幻。
有什么可以对比吗?
他点着迹部的脸:“他的实力怎么样?”
“挺强的?”
“你不知道?”
“我去年也只是个普通队员啊。”仁王眯起眼。
他抬起手肘架在柳生的肩膀上,凑近了阴阳怪气地说:“柳生,你好好加油进入正选啊。第一年进入正选的话,就超过我啦。虽然还是比不上幸村他们。他们是第一次正选选拔赛就进了正选的。”
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原本并不那么认真的网球,都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领航标。
“你要比切原快才行。”仁王说。
柳生沉默了几秒。
他肩背挺得直,坐的正,贸然加在肩膀上的力量也没有让他动容。
倒是仁王的举动让他微皱起眉。
他动了动,抬手把仁王的手肘推下去了。
“校规里说了,禁止攀比,仁王君。”
攀比?
“你觉得我在攀比什么?”
“不,没什么。”柳生想,切原一看就是真田怀着“接班人”心态培养起来的,你难道不是想赢过真田吗?
不过搭档和接班人好像没什么可比性。
就是这家伙对“搭档”也没太认真。
喜怒不定,朝令夕改。
柳生暗自这么腹诽后,又看了一眼面前冰帝的资料。
“我们决赛才会遇到他们吗?”
他看了对战表。
仁王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加油鼓劲:“决赛前有第二次正选选拔赛,你快点成为正选吧。”
虽然和冰帝打……
幸村不太会在出场名单上自由发挥。
仁王在想到这一点时心跳加速了。
他有些茫然。
出赛名单……
这又怎么了吗?
他前一天晚上沉迷本丸财务,做了一个晚上的应用题,比如“假设本丸每天出阵两个部队,远征一个部队,分别带回资源若干,但修刀需刀需要资源为xx,日常锻刀需要的资源为xx,其余生活用品需要的金额为xx,那么请问一天下来能够剩余多少资源花费多少资金?一个月下来时之政府分配的资源和工资还剩多少?”
算的人心都要凉了。
他想时之政府果然是个大骗子,还工资?这些钱能养得起一个本丸吗?真的不需要他自己补贴零花钱?
连晚上做梦都不安稳。
他可难得没有梦到贴近现实的“未来”,而是梦到自己存折上的数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这要是也是预知梦……
不,不可能的!他只为了存一点零花钱而开的存折本来就没那么多钱!
心神不宁了一个晚上,仁王自然而然地起晚了,起来后吃了个早午饭又开始做没做完的应用题。沉迷数学时仁王的注意力无比集中,等算的差不多,列了大概有十几页的可能性答案后一看时间……
等等,几点了?!五点?!
他和幸村约的几点?五点半还是六点?
迟到不是什么大事,但在和幸村有约的情况下迟到……
仁王仿佛看到了自己训练单上一个个血红的数字。
还好他紧赶慢赶,甚至打了出租车,刚刚好卡在时间点到达。
松了口气,仁王去找到了自己的更衣柜。练习用的运动服有在社办准备两套换洗,他换了衣服又重新拿起网球袋。
已经换好衣服的幸村在社办门口等他:“需要做准备活动吗?”
“嗯——”
幸村笑着摇了摇头。他抱着胳膊:“怎么,不是你主动想要和我比赛的吗?这么消极?”
仁王跟在他的身后往室内网球场的方向走,边走边反驳幸村的话:“不是消极。”
“那还睡过头?”
“我就是——”
“昨天晚上熬夜玩游戏?”
听着幸村调侃的语气,仁王差一点就忍不住翻了白眼。他想我又不是那个海带头一年生!然而确实睡过了头,无法辩驳,只能拐弯抹角提醒幸村:“你越来越啰嗦了。”
胆子真是特别的大。
幸村无奈地打开了室内网球场的门。
他在见到网球场时,表情变了变。
“十分钟准备活动的时间。”他指了指球场,“我不会手下留情。”
“部长,别太看不起人了。”仁王吐出一口气,“我还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他走上球场摘下自己的护腕时心跳突然加快了,一声一声,在耳边清清楚楚。
和幸村比赛?
一天之前他在想什么呢?
他真的能靠一场比赛,得出结论吗?
换句话说,他真的能在比赛中,逼出幸村全部的实力吗?
仁王开始压腿,一边压腿一边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对幸村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