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回他应该是真的冷静下来了,所以他把她放进了浴池,替她拧开了入水的开关后就直接离开了浴室。
黎以念原本紧绷的神经和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她屈膝坐在浴池里,像个小女孩一般低低的呜咽了起来。
这个澡她足足洗了一个小时,衣服没有带进来,所以她只好裹上浴袍,系的紧紧的。
站在门口的时候,她依然有些迟疑或者说恐惧,但是她终究不能一直待在浴室里,所以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乔砚泽就等在门口。
他靠墙而立,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口中咬着一根烟,青白的烟雾中,男人神色平静,那份平静底下却又压抑着几分隐隐的紧绷感,而他脸上的那个依然清晰的巴掌印却让这份紧绷更多了一抹狰狞的味道。
黎以念的脚步蓦然顿住,连呼吸也不自觉的压低了一些。她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货真价实的恐惧——此时此刻,对这个男人,她是真的怕了。
乔砚泽抬眼的瞬间,刚好把她眼底的恐惧尽收眼底。
他的瞳仁一阵收缩,那股隐隐的紧绷感似乎更强了。
黎以念避开了和他的对视,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乔砚泽,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砚泽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把烟头捻灭,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想怎样?”他的黑眸注视着她,“我想回到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想你回到我的身边,我想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不可能。”她涩然一笑,吐出这三个字,却不肯再多说一句。
女人的脸上有苦涩,也有冰冷的讥诮,像是嘲讽他的天真。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他哑声笑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本来只想见你一面,顺便取dna的样品,但是见到你以后……”
黎以念攥紧了双手,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让自己抵在浴室的门上,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个防备的动作落在乔砚泽的眼里,让他笑容里的自嘲意味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