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压在心底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彻底被搬开,松了口气的同时,深深的失落感也不可避免——不过这一点,她可以克服。
他放手了,就意味着秘密永远都是秘密,那些让她恐惧的事都不会发生。
“天黑了。”乔砚泽淡淡的开口,“我该走了。”
他站了起来,但是身体却情不自禁的晃了一下,黎以念吓了一跳,手里的冰淇淋脱手掉落也顾不上了,她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他一把。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个男人算得上大病初愈,连续做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紧接着又是好几个小时的汽车,恐怕他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她当机立断:“如果你没什么急事的话,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再走吧。”
乔砚泽的脸色流露出几分苍白。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深暗的眼底深不可测。
“好。”他最终勾起唇角,低低的吐出这个字。
乔砚泽对上她吃惊的眼眸,眼底深暗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伸手替她撩起落在腮边的一缕头发,声音低哑:“如今我想见你一面都很难。为了不让他们注意到你的存在,我必须提前铺垫很久……否则当时我出院,就第一时间来找你了。”
男人的指尖有些异样的灼热,黎以念下意识的避开了。
“……别担心,我并没有打算怎么样,只是想见见你罢了。”乔砚泽低哑的补充了一句。
黎以念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峰,声音里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你不该来的。越是如此,你越是难以放下。”
“的确。”他又是一笑,“我住院的那几天很无聊,于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假如我们一开始就以兄妹的身份相处,现在会是什么样的?”
这是黎以念第一次听到他把“兄妹”两个字说出口。
她狠狠的咬了一口冰淇淋,冰冷甜腻的口感似乎暂时性的压下了眼底的热意。
“那样的话,也许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她低低的说道。
乔砚泽却笑了起来。
“恐怕未必。”他乍一听平静的语气里却多了几分难言的炙热,“我大概还是会爱上你,并且为了得到你,我会比现在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