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却第一次觉得看不透这个男人。她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由她来掌控,她要开始才开始,她要结束就必须结束,这种掌控感支撑着她走到现在,可是现在,男人平静而深黑的眸却让她的失控感前所未有的重。
乔砚泽从镜子里看到了女人茫然而警惕的脸。
他眉心微动,关掉吹风机,双手插入她的发间一梳到底,然后俯身在她的头顶上轻轻一吻。
黎以念躲了一下却没躲开,她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愤怒的红晕,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乔砚泽终于开口,只是嗓音很淡:“那份病例书是四年多以前的,你一直保留着。”
黎以念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索性避而不答。
乔砚泽似乎也不在意她是否回应,一边梳理着她的长发一边低低的说着:“你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对不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
黎以念的唇瓣翕动了一下。
“你怕我发现。”乔砚泽看着镜子里的她,声音更哑,“所以当初我提出要带你看医生的时候,你极为排斥。我担心你以为我非要孩子不可,所以不曾勉强你。”
黎以念咬了一下唇,索性闭上了眼睛。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男人低沉微哑的嗓音入耳。
“既然我已经知道真相,你也不必有所顾忌,我可以为你寻找最好的医生。”
“乔砚泽!”她豁然睁开了眼睛。
男人勾了勾唇角,语气平静,“尽管那个孩子的出现是意外,终究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你不必遭遇这一切……你总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没必要!”黎以念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站起来转身面对着他,声音极冷,“既然你答应过不来烦我,能不能现在就从我的眼前消失?”
“你在生气?”乔砚泽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我希望你去看医生,并不是因为我介意,而是因为你介意。不管你为了什么理由非要推开我,我都成全你,所以你不必故意排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