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灵之间气机交换，成五行之势，越来越快。

而滞涩之感却越来越重，渐渐念头不起，似要陷入永恒沉睡。傅山大惊，再这么下去，自己可就坐化了。

“不对，这是死。停下，停下。”心中大叫，却于事无补，想要干预，却无从下手，“怎么办，停不下来，怎么办。”

脑中晕沉滞涩，渐渐沉迷，只剩下了最后一点意识灵光，就要熄灭。

“欲为道先，为道之变，为变之机。”傅山心中浮现了禅机子说陈生的话，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明悟，变，变，以欲生变，以变生道。

意识彻底陷入虚无。

第二天，河边这个张家村，人声鼎沸，张老汉在大门口气的破口大骂，这缺德的龟孙，真是糟了孽呦，怎么就死在家里头了。

不多会，县衙差役赶到，搂头就将张老汉锁了起来，张老汉哭爹喊娘，大叫冤枉。差役们哪里会这个，叫仵作进去验尸，一会功夫，仵作出来，叫张老汉在尸格上画押。

张老汉大喊冤枉，就是不押，仵作无奈，只得收起。那领头的差役，招呼一声，将张老汉和死尸带回了县衙，一通大堂审下来，虽然人不是张老汉杀的，可也有失责之处，罚银三十两，判役两年。

应役那不是要人命么，张老汉自认倒霉，将家私变卖不少，上下打点，才免了差役。

而那死尸，又没有苦主，又没有身告，便裹了个席子仍在乱葬岗了事。

乱葬岗当然尸首众多，野兽成群，夜间更有那冤魂出没。傅山被仍在了一处水沟之内，多半截身子泡在水里，跟前腐尸白骨处处可见，沟边还有那野狗在觅食。

一见有新鲜血肉到来，纷纷扑过去撕咬。不多时，便将傅山身子咬的血肉模糊。野狗见血，更是发狂，蜂拥而上，忽然一道黑光扫过，将野狗驱散，一个黑袍人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傅山。

“还算新鲜，就你了。”拿出绳套，将傅山拉了出来。

“还好，还好，没咬烂了，诶呀，这身子骨也太瘦了点，肯定是个穷鬼。哟，这葫芦倒是看着有些年头了。”

黑袍人将葫芦摘了下来，擦了擦，挂在自己腰上，拖起傅山向山后行去。

到了后山一处石洞里，黑袍人将傅山摆在一旁，脑门上贴了一张符纸。点上香烛，手持宝剑手舞足蹈，一剑点出，石壁边立着的僵尸直直站立。

黑袍人点了点数，擦了把汗，走出洞口，灌了几口酒。自言自语道：“终于凑够了十二具了。也不知道这阴尸宗要这些凡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