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迷雾渐散

几日之后,天下大变!

在风清晚和凌王,仇天他们几人身在燕国皇宫的时候,外面的央燕两国战争也逐渐有了分晓。

由于燕国的领军司徒麟南临阵回到燕国,燕军缺乏支柱,加上黑阴山上又有央国兵力的增援,燕国不敌,弃械投降。

这一消息传回燕国皇宫,燕帝深受打击,整个人消失了一整天,谁也不见。

风清晚和凌王他们几个人虽然都在燕国皇宫内,却不得见面。从她住进自己的寝宫那日开始,她便已感觉到她的周围暗中有高手埋伏。想必凌王那边也是一样,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点音讯也没有。就连燕柔,她们俩也是很少见面。

昨天燕柔来她的寝宫找她,看着她原本娇俏甜美的小脸已经瘦了一圈,想必是为了太子的事已经伤心不已了,风清晚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如果她把那晚在冷宫燕后告诉她的事说给柔儿听,她一定接受不了的!若是她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情来……风清晚不敢再想下去,就连她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宁愿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原本她真的不相信燕后说的话,可是她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她的心中越来越迷惑了。如果那个一心欢喜找回女儿的燕帝,就是那个下令杀了风家全家的人……

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今日若不是她在宫中闲逛时不小心偷听到两个形色匆匆的将领之间的对话,她也还不知道原来燕国已经兵败了!

燕帝消失了?谁也不见?

他会去哪?

……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天黑时分,天空中突然风云变色,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滂沱,电闪雷鸣。

燕国的皇宫,一片静寂。

宫中所有人似乎都已经知道了燕国仗打输了。明日,央国的大军便会一举攻入燕国京城,占领燕国。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似乎为着这亡国的最后一夜,哀悼。

风清晚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寝宫,临窗而立。望着窗外气势汹汹的大雨从天而降,听着噼里啪啦的雨滴砸落地面的声响。她竟觉得自从来到燕国之后,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么安逸!

……。

风清晚亦坐下,静静的聆听。

“当皇上梦想着和这位女子共度一生时,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那个女子会突然知道了自己的族人是怎么被灭的!”燕后说到这里嗤笑一声,面向风清晚问道:“面对一个自己爱着的男人,却也同时是杀害自己的族人的男人,你说这个女子最后该怎么选择?”

风清晚面无血色,瞠眸瞪着燕后,双唇不住的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母后根本不是因为想念你这个女儿才病倒,而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爱着的男人就是灭她族人的凶手才自尽的!她是自尽的!”燕后微微扬声,神情夸张,双眼充满冷笑的看着风清晚道。

“不错!皇上会到西南族去只是因为他想把西南族纳入燕国的境地,只是碰巧遇到了你的娘亲!而更碰巧的事是什么你知道么?偏偏你的娘亲,是西南族里那个传说劲后有红印的女子,传说那个红印,再加上一个玉佩,就能得到一个巨大的宝藏!对于一个连连征战的小国来说,你知道粮草军备有多紧缺么?得到了你的娘亲和那块玉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就可以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力,到时候,天下尽收囊中!皇上一心想得到天下,既然有如此的好事,你认为他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么?”

燕后越说越激动,而风清晚却越听越觉得全身冰冷,只能被动的听着燕后的声音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

“就连现在也一样!你以为皇上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在派人寻你?他要找的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是燕国公主,而是你身上的这块红印,他要的只是能从你的身上而得到的宝藏,以满足他称霸天下的野心!”

“不……你不要再说了!”风清晚倏地一下站起身,冰冷而坚决的打断燕后的话。“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哼。”燕后只是冷哼一声,并未为自己辩驳半句。

“当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而现在你又为何会愿意告诉我这些?”

燕后眉一挑,“当年为何那样做我已经说了,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会让人带你出宫。至于如今为什么愿意告诉你?当然是我想看看父女相杀的场面了!哈哈……”

风清晚眸光一冷,执起短刃架在了燕后的颈脖处。“十二年前,你为什么下令要‘十二煞’杀了央国的风烈云一家?”

“风烈云?”燕后的神色微变,冷硬道:“我根本不认识他!”

“还在狡辩!”风清晚手中一用力,短刃划出一道道血口,一丝血珠顺便冷刃渐渐下滑。

燕后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在乎,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开口说出更加难以置信的话:“如果你真的确定‘十二煞’在十二年前杀了那个叫什么风烈云的一家,不如你去问问你那刚相认的父皇!因为他,才是‘十二煞’真正的主人!‘十二煞’是他一手精心培训出来的暗夜杀手!我当年只是命令‘十二煞’帮我把孩子掉包一下,后来是他们主动投靠于我,才帮我办事的!”

“哐当”一声,短刃掉到了地上,击出清脆的响声。风清晚微微摇头,眼中的泪水不断滚落,身体颤抖的向后直退。“不……不可能……不可能!”

凄厉的吼声,在幽静的冷宫内格外森冷,风清晚大步冲出了屋子,狂乱的疯跑着。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出了冷宫,她漫无目的乱跑。她只知道不能让自己停下来,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令她快喘不过气来。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