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拍拍胸脯:“当然能过。”见阿云一脸的不相信,他有些伤心,“你真以为我那么没用?外面的形象,我是故意装给嫡母看的,他一直仇视我,我要是再表现得优秀,如何能长大?”
阿云一怔,就听他接着说:“我从小就勤奋,但我不敢明着看书,我身边的侍从,就有她的人。有时候我去青楼,实则是让人腾出一间房间看书,如果要去考试,我立马能考。”
阿云沉默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纪安的日子过得那么艰难,虽然锦衣玉食,但是每天都刀光剑影,哪天不注意,就有可能被人陷害了。也是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相信,那个南宫小姐的事,只怕是个阴谋,并不是纪安招惹了人家。
他又道:“我并不是文不成武不就。”
阿云抬头,诧异的表情一时之间没有收起。
“为了让娘子相信,我决定考个功名出来。”纪安突然笑道。
“你不怕小伍氏再针对你?”
纪安勾起唇角,冷笑道:“一味的忍让,并不是办法。以前是我小,为了生存,只能采取避让的方法。现在我长大了,娶了妻,我得为自己的妻子着想,云儿可还等着我保护呢。”
阿云知道,他这话只能听一半,反击虽然不是为了她,但是他二人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懂。
当纪安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平阳侯的时候,平阳侯先是一怔,紧接着甚是欣慰。
他一直以为,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吃喝玩乐无一不精。突然之间听到说要考科举,一开始倒也不信。后来见纪安一脸认真,他也重视起来,问道:“你真的确定要考?”
“我不能一直受着家族荫蔽,也需要自己有些建树。而且,儿子娶妻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混账了。”
平阳侯欣慰,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进取了,看来这个儿媳妇娶得很好。一开始还不太满意,若不是震国公府把阿云收为义女,给了她身份,两家有了利益联姻,自己也不会松口。如今这才刚成亲,儿子就已经知道要进步了,这如何不让他满意?但看儿子的考试情况,如果真的能考出些名堂,那么他就马上请旨,将世子的位子定下来。
尽管如此,纪安和阿云还是不敢放松,院里头肯定有小伍氏的探子。所以阿云让春桃和两位嬷嬷注意着院里头的情况,一发现有异动,马上换人。
同时,阿云也紧着老夫人的马屁拍。这府里头能保护他们的,除了平阳侯,也就只有老夫人了。老夫人虽然和小伍氏是姑侄关系,但是纪安是她唯一的孙子,老人再向着自己的侄女,那也抵不过孙子重要。所以只要把老夫人哄开心了,或许小伍氏就是敢把手伸过来,也不敢伸得太长。
而且那日纪安之所以说在阿云及笄前不合房,也是为了宽小伍氏的心。只要他一日没有子嗣,平阳侯就一日不会请旨,这无疑不是给大家争取时间。
每日的请安必不可少,不但老夫人那,便是小伍氏那里,也不可不去。
当老夫人得知纪安开始用功的时候,她拍着阿云的手背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是真心承认她了。
阿云笑道:“那都是祖母教的好。我听相公说,祖母最希望他能考取功名,他说起的时候满脸愧疚,说他辜负了祖母的教导。所以他想认真考个功名出来。”
老人,都是极喜欢听人说好话,哪怕这好话她知道半真半假,但听着还是舒坦。
“安儿读书,需要清静的环境,还有营养。需要什么,只管跟祖母说。”
三日后回门的那天,小伍氏再挤兑纪安夫妻,也为他们准备了回门的礼物。
坐在马车上,阿云感叹,一晃眼,她穿越到这个朝代已经半年了,自己已经嫁了人,相公怎样虽然还待观察,但不管太糟。
“娘子,在想什么呢?”
阿云却摇头,这些话她怎么能说出口,只能一辈子藏在心里。
纪安将她抱住:“你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妻子,我会用一生来保护你。”
阿云却只笑笑,不管纪安之前是真风流还是装风流,她都不会轻易将心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