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河内荷叶亭亭挤在一起,在这一片翠绿中,偶尔能看到几朵未开苞的荷花点缀其间。
湖心处远远的飘着几艘华丽的画舫,湖面上也漂着不少小船。
朱妹喜一家就在这样的一条小船上,说是小船,其实也不小,不但不小还很宽敞。这艘船是船夫一家三口住的地方,里面卧室客舍一应俱全。
朱妹喜今年才十四岁,可生的却冰肌玉骨,雪肤花貌,姿态极美。诗经卫风有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诗用来形容朱妹喜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湖面上处处是翠色的荷叶,朱妹喜一身白色纱裙极其干净,就如那出水芙蓉一般,倒真有几分“月白侵衣冷”的感觉。
她今日没有束发,满头青丝就这样随意的飘散着,只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松散的绑着。偶尔凉风吹过,倒是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周围游船的公子哥纷纷将眼珠子粘在了她身上,转不开目光来。
懒懒的趴在栏杆上的朱妹喜被这些视线盯的极其不舒服,不禁皱眉对坐在船头的朱父抱怨道:“爹,咱都在这船上飘一上午了,什么时候回去拜见祖母啊!”
朱父一脸懦弱的道:“再玩一会儿吧,难得出来来京城,不先好好玩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京城风华?”
朱母白氏一听,横眉一竖气便不打一出来:“什么辜负了这京城风华?我看你是不敢回去了吧,你好歹也是公爹的儿子,怎么父亲走了你倒是连家门都不敢进了?”
白氏说的公爹是京中声名赫赫的老镇国公,朱父是老镇国公最宠爱的庶子,深受老国公夫人母子的排挤。
七年前镇国公府分家,朱父这个碍眼的存在这被嫡长兄赶到了江南任知府。因为老国公夫人的原因,已经七年没回家了,如今老国公翘辫子了,朱父无奈之下才带着一家老小回来奔丧了。只可惜朱父性子还是太弱了,府里唯一的靠山不在了,现在连家门都不敢进了。
“父亲,身为人子怎能连长辈来丧事都不到场呢?”长子朱文轩皱眉道,“游湖的事可以暂搁几日,可拜见长辈却是耽误不得的。”
“就是,就是。”小儿子朱文宝附和道,他才七岁什么都不懂,只知大哥说的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