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独自放下碗筷,掏出手机打开邮箱翻看,学校应邀面试信息迟迟没有传达,寥寥的邮箱信息使她的心越发沉重。
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看来她不能再等下去。
砰的一声,单时旭撞开门,刚跟别人打完电话,心情好像不太好。他走了过来,绷紧脸颊蹲下身,打趣笑:“要不,你就不要做老师了,做我的医护人员吧。”
“什么?”
“我,决定重操旧业去做拳击手。”
叶宝:……
“你害怕?”
说不害怕是假的,那种血腥暴力的地方,她死活都看不下去,更别说在那里待了。
单时旭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叹了口气,失了方才的情绪,“我现在很缺钱。”
叶宝不解其意。
“奶奶她……生了很严重的病,她不识字,检验单拿回来也没看,说自己只是胸口不舒服。刚才我看到她的病例报告,显示是肝硬化。”
叶宝睫毛跳跃了下。
“肝硬化不是肝癌,还可以救治。我从小调皮捣蛋没让她过好日子,更没有机会照顾她,不能看着她就这么离开。长久的治疗方案需要好多钱,你的钱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也帮不了我现在的处境。”
单时旭握住她的小手,他的手心灼热,手臂硬朗结实。
“我想你是最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我们同病相怜,都需要钱。”
叶宝神色淡淡抽出自己的手,认真道:“可是……那种地方很危险,那是有钱人的□□堡,一旦进了这个圈,你就很难出去了。”
“本来就是拿命挣钱,能拿到更多的钱,无所畏惧。”
她蓦地无言,心情很是复杂。
拳击手的生涯踩在刀尖儿上,披着满身腥味一步步往上爬,爬得越高知名度越大,身价便被抬得更高。
然而那样的娱乐方式太过血腥暴力,观众要的就是刺激,选手就是他们手上的赌注,要么踩高,要么被践踏,其中被活活打死的选手并不少见。
单时旭从那样的地方进了监狱,好不容易出来,又要重蹈覆辙么。
——
叶宝最终答应单时旭的请求,先放下一阵子的找工作。
今天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外套,手上拎着个小包,尾随在单时旭身后。
两人进了一家大型俱乐部。
叶宝说不上话,闷声不吭地四处张望。
t俱乐部拥挤不堪,进到主场,一阵惊吼地声音吓得她浑身一抖。
擂台上,一位强壮地男人正将另一位选手压制在身下,那人一动不动地,像死去了一样,叶宝提心吊胆地闭上眼睛,背过身去。
身后是热烈激情地欢呼声,亦有大声辱骂地声音,真正不堪入耳。
叶宝也不知道怎么在这样混乱地地方待下去,现在恨不能拔腿就跑,鼻息间尽是混在肉体中汗味,浓烈地充斥着肺腑。
“阿宝!”
单时旭见过领头上司,换上一身选手服,光着膀子走过来。
头顶地光晕打在他麦色肌肤上,每一处都喷发着坚硬如铁地毅力。
叶宝看见他这身穿着,问:“你现在就要上场吗?”
“啊,现在就要积累人气,我已经跟成哥说过了,打三次擂台。”
劝阻无用,她唯有点头鼓励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比赛,争分夺秒与生命决斗。
当拳击宝贝举牌上台时,预示着下一场比赛单时旭就要登台了。
他有过业余拳击经验,时隔五年后再次登台,作为一名新手,压根没有人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