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垂睫不语,放下书包,洗了手帮叶远做饭,闻到锅里酱汁搅得香辣鱼,笑了笑:“好香,爸爸你的手艺这么好,都可以去做厨师了。”
叶远跛着脚,走到柜子里拿盐,说:“你这孩子,爸爸都快被你夸上天了,觉得好吃,晚上就多吃点,好久没给你做饭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转过头来,眼睑下青黑一片,皱纹明显比以前多了,看的叶宝内心泛酸。
他挠了挠头,蔼声道:
“对了,在学校怎么样?最近考试,我也没有多叮嘱,老师那里也打了几次电话让我参加家长会,爸爸比较忙身体残疾,有时疏忽大意,去了学校怕别的学生对你说三道四,影响你学习。哎,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己努力就行,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长大了还有选择工作的权利。”
叶宝想到自己的红叉叉的试卷,闷闷不乐地撅了撅唇,缓缓点头。
一顿饭父女两吃的甚是开怀,叶远不抽烟,比较贪酒。
尤其下了班,白天累了,晚上喝些酒,第二天才有精神继续工作。
有时他心里苦闷,喝得量就会很多,他是个跛子出去拉生意,很多人看不起他,平时拉扯打架到处皆是,社会很现实,为了谋生不得不学会讨好地头蛇。生活并不是有多光鲜才叫高贵,对于他而言,能让两个孩子吃上饭,有学上已经心满意足。
卧室安静清逸,简洁的书桌上有一个玻璃瓶,里面盛了半瓶水,插了几株蔷薇花。
颜色妖冶美丽,充斥的满屋花香。
腹痛随着这片安宁缓和些。
叶宝打开台灯,从书本里抽出信笺,摸着纸端发呆。
谢舒采有女朋友了吗?
那这封信怎么处理?
正当困惑时,大厅门响了下,她手一顿,打开门走出去。
果不其然,谢舒采回来了。
他穿着件黑色外套,身材修长挺拔,站在玄关处换鞋,感应到什么似的,目光冷冷的投了过来。
他神色淡淡走过来,叶宝下意识的往旁边避让。
经过时,他的身上酒气熏人,自外携带地凉意灌入衣领,令她不适的拧起眉毛。
叶宝心口噔噔乱撞,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轻轻叫住他。
“谢舒采,等下。”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浓黑的眼睛凝住她,依旧冷的结冰。
她一看见他就害怕,忍着内心的恐惧,把手上的信笺递过去,“这个……是一年级的成黛汐让我替她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