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致微微点头,神情严肃,却十分黯然。
谁愿意面对这样的场景,谁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相?
想多了,心里都是泪,带着鲜红的血!
人群不是一般的哗然,简直是群情激奋。
火性大的,直接开骂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他妈的禽兽!”
“难怪后面赵老爷子都痴呆了,都他妈的是这龟儿子造孽!”
赵秉轩一张老脸瞬间变成猪肝色,面对众人的指责,他还不肯甘心。
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他,愤怒的高声喊叫:“你不要含血喷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什么证据!诽谤是违法的!”
他这副张狂的架势,择木还有心思和他周旋,可是太子爷却等不了了。
操!死到临头还特么嘴硬!
霸道的拖过谨欢的手,拽着她一溜向下,直接飙到了这父女俩面前。
看到太子爷出场,赵秉轩立马卡壳,他一直都怕这位太子爷,如今这么多事情大白于天下,那更是忌惮有加……
强装着的底气倏地泄掉,他呛出了一串剧烈的咳嗽。
咳着咳着,他就脸红脖子粗的捂着胸口,体力不支的往下瘫倒。
赵晙熙慌乱无措的扶着他,凄厉哭叫:“爸,爸!您没事儿吧?您千万要坚持住啊!”
赵秉轩一直咳一直咳,费力的从兜里掏出个小药瓶来,抖出一片药,干咽下去,咳嗽才勉强止住,而他那张脸,已经憋得发青。
“老孙子,你丫的跟警察去装病吧!”
太子爷本想让谨欢当面儿出出气的,忽的想到这老孙子诡计多端,便改变主意冲着择木努努嘴,择木会意,朝着门口礼仪挥挥手,那扇门,轰然而开。
顾之曜为首,带领着清一色的干警飚进来,二话不说将赵秉轩带走。
“爸……爸!爸爸!”
赵晙熙几次跑过去阻截,被干警不耐烦的甩开,她跌跌撞撞一直追到门外。
赵秉轩把拦路石择木恨得牙根痒痒,却不得不缓缓转身。
“择少,客人来去自由,我们父女想去哪儿,用得着跟您打招呼?”字正腔圆,说话不见气馁,掷地有声还挺有力度。
说完,转而冲着台上的老寿星抱抱拳,就跟旧时代的告别似得:“龙老爷子,恭喜六十大寿,兄弟有点小事,先走一步!”
龙老爷子象征性的颌首,微微摆手。
赵秉轩轻蔑的瞪了择木一眼,拔腿开溜。
老小子,今儿本少爷若是能让你全身而退,老子就不信择!
择木把脸一沉,声音立刻转冷:“门口有上百家媒体记者等着你,不怕死的,尽管去!”
记者?还上百家?
赵秉轩骤然止步,双腿灌铅似的沉重。
就连那颗心,都扑通,扑通,跳动的极为缓慢……
暗暗攥了攥拳头,他咬牙转身,脸上忍不住微微抽搐,一双眼睛里闪着仇视的寒光,就跟一匹老狼要发威一般,恨恨的瞪着即将走到面前的择木。
明明知道这件事不是择木一个人能摆平的,但是,他不敢用那样的眼神去瞪太子爷,只能拿择木来泄愤。
择木什么都能怕,但是就是不会怕他瞪!
瞪吧,可劲儿瞪……一会瞪哭了别赖本少爷,择木幸灾乐祸的想。
狭长的桃花眼里,星光闪烁,就那么心怀叵测的迎着赵秉轩的眸光,唇角勾起不屑一顾的坏笑。
故意把步子踱得很慢,让赵秉轩等待的时间无限拉长。
赵秉轩还勉强能站直了身子,而赵晙熙那脆弱的小心脏,压根就承受不住了。
她惶惶然四处扫射,求援的瞄着贝乐业,只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择木在距离父母俩三米远的距离站定,干咳两声清清嗓子:“赵秉轩,和亲弟弟多年未见,不打声招呼就走,你是心虚呢,还是心虚呢?”
对哦……经择木这么一点拨,很多人都追随着他的思路想。
刚才注意力都被刚刚相认的父女俩牵引过去,全然忘了赵秉轩和赵秉致有血缘关系这档子事儿,他们可是亲兄弟,一母同胞!
感受着人们悱恻的异样注视,赵秉轩自我感觉站不住脚,有些发慌。
但他是谁啊,能提前十几年埋下伏笔,害得弟弟妻亡子散以吞并家产的赵秉轩,能那么轻易认输麽?
脸上迅速堆笑,一秒钟内,做出老泪莹莹的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