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欢把小脸别开去,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太苦,不吃!”
在医院里憋了好几天,不管什么心情,都被憋闷的不像话,人一旦有了情绪,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那白色的小药片,看上去就更加不顺眼。
不过麽……龙景天都已经习惯了,从谨欢醒过来开始,他就很不幸的被妻奴,从此,各种习惯都成自然。
昨天,这妮妮已经排斥吃药,早上好说歹说才哄着吃了药。
可是,他能逆着她来麽,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哪里舍得吼!
这位爷浓眉紧蹙,一双黑眸里的冷冽渐渐转柔,耐着性子继续哄:“乖,这药不苦,是甜的……”
纯粹是撒谎!白色的小药片,就没有一个是甜的!
小护士出身的谨欢哪有那么好糊弄,掀着唇儿很挑衅的仰望着太子爷冷线条的俊脸:“甜?你吞一片试试看?”
这丫头……真是蹬鼻子上脸!
龙景天一张脸顿时黑了,把手心里的两片药片直接丢嘴里,咕咚一声咽下去,连水都不用喝一口。
“真的有甜味儿……”
这位爷不动声色的表着态,似乎还意犹未尽的啧啧嘴品着滋味,谨欢却被震惊的魂不附体,瞪大了眼睛看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真把药吞了!
就是为了证明这药片是甜的,就是为了哄她吃药!
心里被塞了一团湿棉花,很堵很堵,堵得鼻子都不通畅,憋得鼻涕眼泪儿一块飚出来……
“你讨厌,你还真吃啊,是药三分毒啊笨蛋,呜呜呜……”
小拳头落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却不舍得用力,轻而又轻。
“妮妮,只要你让我吃,毒药老子也照吞不误!”
龙景天低哑磁性的声线儿撩着她的心弦,谨欢哭得更欢了,根本止不住。
特护病房隔壁,二男一女在密谋。
整栋楼层都被清空,为他们的密谋提供了充分空间。
说是密谋,基本上就是相当于一女一男针对另一男的恶性胁迫外加批斗。
“贝乐业,这事儿你捅出来的,没人替你擦屁股,非你莫属!”
头戴钢盔,迷彩背心加身,把整个身体衬托的愈发俊秀挺拔的择木,这会是一身匪气,横了吧唧的冷睨着一脸苦笑的贝乐业,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当务之急,就是开源节流,源是源头的源,流是流言的流。
“哥们儿,不是我不想去,那姐妹儿实在是惨不忍睹,我多瞅她两眼,闭上眼睛就是噩梦,暗无天日,每一秒都是天黑!”
吐沫星子横飞,贝勒爷脸上就摆着仨字儿,不乐意!
旁听的连心噗嗤一笑,伸出纤纤玉指狠狠戳了一下贝勒爷脑门:“人家赵晙熙好歹也是美女一枚,哪有你说的这么磕碜……”
这个不要脸的贝乐业,竟然直接抓住她小手,顺手牵羊的拽过去,明目张胆的贴在了他胸口……
连心真是羞愤交加,小脸瞬间爆红,择木看直了眼。
丫的,敢动老子的女人,活腻了你!
掳袖子,一抬手勾住这人衣领,斜斜里拎出去,手一滑扭住他手臂往后一拧,哎哟一声,贝乐业就乖乖的半趴在桌子上。
“小贼,你给哥们儿老实点!”
连心脸皮发烫,抬手来摸摸小脸,烫的吓人。
奇怪了,之前三个人打打闹闹的,肢体上没少接触,今儿她怎么就这么心虚,情不自禁脸就红了呢?
贝乐业可冤枉了,直着脖子惨嚎:“心妞儿,你可是我生命里最后一根稻草,要不要见死不救啊?”
听着这指责,连心愈发心虚了,为了掩饰尴尬,赶忙绷着小脸摆手:“放了放了,别动不动就动粗,多野蛮!”
连心云淡风轻的指示,在择木听来,内心里直接就转化成掷地有声的圣旨。
正打算把贝乐业放了,喧闹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贝乐业的!
择木手欠的把手机从他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呲牙咧嘴的笑了,谁啊,是赵晙熙!
他不怀好意的挤挤眼睛,把手机在两个人面前晃了一圈,狠狠按下接听键,顺手把手机贴在贝乐业耳朵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