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白老爷就跟他说:无毒不丈夫,你得懂些心机手段,不能太干净。人吃人的世界,得成为吃人的那个。毕竟,你是要继承家业的。心术,狡诈,我都会教你。你是最像我的孩子。
他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无法反抗父亲,明明都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白宇轩一点也不怕父亲?
后来他知道了,因为他就像是另一个白老爷,一样的野心城府,一样的欲壑难填。
他的确是,白家的继承人。
……
咿咿呀呀,唢呐喜庆的声音还有鞭炮的声音交织响起。
堂上依次坐着神情惊恐呆滞的白老爷,白夫人。
堂下站着,新郎白洛川,新娘沈秀贞。
空荡荡的喜堂上,没有一个宾客。
白洛川木木呆呆的,抱着浑身青紫缠着脐带的孩子。
面色苍白,半身染血的沈秀贞靠在他的肩上。
她鬼气森森的面容笑得甜蜜:“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白洛川空洞无神地重复:“对,永远在一起了。”
沉没地底的古宅废墟里,所有人齐聚一堂,把前世的戏反反复复的唱。
无数虚无缥缈的,穿着嫁衣的鬼影,在这宅子上空嘻嘻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