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仇离不愿意上山,自然是为了等待到了此时还未有出现的徐寒。中年汉子的心里犹如猫爪一般的难受,不见着徐寒,如何能够安心上山?
一旁一直暗中注意着此处的吕厚德似乎也看出了楚仇离的心思,于那时冷笑着高声言道:“等不到了,你们这是何必呢?铜执的比赛早已开始,都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他来了还不是丢人现眼,有何意义?”
“终归比你这老不休的顶着被不知被哪个婆娘爪出的三道杠出门要好出百倍!”楚仇离心底本就烦闷,听到那吕厚德的冷嘲热讽,心底的一股火气在这时却是终于再也憋不住了,张口便朝着吕厚德言道。
吕厚德脸上的伤疤是那日被玄儿所伤,这一点楚仇离自然清楚。
可这汉子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什么江湖规矩他大抵是不放在眼里,他骂起人来哪里会去管其中真假,怎么难听怎么气人,便怎么来。
果不其然,本就对于自己脸上这三道伤疤耿耿于怀的吕厚德顿时脸色憋得通红,他看了看周围诸人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心底更是愤怒到了极致,他指着楚仇离便喝骂道:“无耻之辈,满嘴污言秽语!”
不得不说,在这骂人的本事上,吕长老的造诣大抵只算得上是宝瓶境不到的学徒,而他眼前这位楚大侠,可是号称能与街头大妈骂上整整一宿的仙人境强者。
面对吕厚德这样的斥责,楚仇离极为随意的撇了撇嘴,轻飘飘的回了句:“无齿?这倒不劳吕长老费心,楚爷爷的牙口好着呢。倒是吕长老整日在古道楼中操劳,可得注意身子啊?“
说罢,楚仇离还极为适时的朝着吕厚德挤眉弄眼一番。
古道楼是大夏数一数二的酒楼,其中藏着些什么门道,能让大夏的王孙贵胄流连忘返,这些东西但凡用心想上一想便能明白,周遭的诸人听闻此言,在那时也是纷纷忍俊不禁,终是笑了出来。
这让吕厚德的脸色愈发难看,他也顾不得什么名门大派的气度,扯着嗓子便与楚仇离喝骂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但吕厚德却是没有讨到半分便宜,时不时便被楚仇离那好不将就的挖苦之言咽得脸色紫青。眼看着这二人越吵越厉害,大有要大大出手的意思。
可就在这时,那位南宫靖的声音却又再次响起。
她说道:“该金执了。”
南宫靖这话出口,不禁是刘叮当,周遭的诸人也在那时纷纷一愣,过了好一会的光景,这才回过神来。
南宫靖话里的意思其实再明白不过,只是之前诸人所见的全是被淘汰之人的惨状,加之距离南宫靖所言的四个时辰才过去堪堪半个时辰不到的光景,诸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通过这第一道试炼。
而随着诸人纷纷回过神来,人群中不可避免的响起一阵惊呼。
刘叮当的脸上也浮出一抹真切的笑意。
“真的吗?太好了!”她如是说道,脸上没有得意之色,有的只是听闻小和尚安然无恙后的庆幸与轻松。
南宫靖深深看了她一眼,朝着身旁一位执剑人使了使眼色,那位袖口处绣有三道红线的执剑人便上前朝着刘叮当微微拱手,言道:“姑娘这边请,我这就领你上山。”
刘叮当自然不会拒绝,在那时欣喜的点了点头,便随着对方离去。
刘叮当离去之后,又是半个时辰的光景过去,期间陆陆续续又有五六十人被淘汰出局,但却未再有一人抵达山顶。
这时,那位南宫靖估摸了一下时辰,忽的再次言道:“银执再行!”
那些早已等得心头焦虑的银执榜上的参选之人在那时纷纷出列,走到了台阶上。
南宫靖看着既兴奋又有些惶恐的诸人,微微一笑:“你们有三个时辰。”
见识过之前那些落选之人的惨状的诸人纷纷深吸一口气,于那时快步朝着山巅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诸人眼帘。
山门处再次恢复了寂静。
此刻山门下所站的除了诸多随着那些参赛者到此随从,所剩下的便只是包括晏斩在内的金执。
而能成为金执预选之人,大抵都是大衍境的大能,或者少数几位在离尘境侵染多年的高手,相比于那些铜执与银执,他们尚且算得气定神闲。
毕竟除开高出数筹的修为,更重要的是,这些金执候选之人的眼界也极高,无论面对何种处境都自有一套应对之法。此刻他们大抵都闭目养神,等待着他们的试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