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这话音一落,楚仇离声音便拖着古怪的音调于那时响起。“你家弟子请帖遗失,满座数百人,你倒是说说看,别人不搜为何偏偏要搜我们?我看啊,你们赤霄门都是一个德行,挟私报复!”
“你!!”吕厚德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指着楚仇离的面门就要喝骂。
“吕施主,这位施主所言有理,你若是没有证据便要强行搜身,着实有些不妥。”一旁的和尚却在这时接过了话茬如是言道。
这话虽然说得看似公允,但徐寒却明显闻到了一丝偏颇的味道,他不由得脸色微变,心里暗暗想到他们与这和尚素不相识,为何会在这时出言帮衬?
被这玄通大师一问,吕厚德顿时语塞,他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般模样落在那玄通大师眼里,这位得道高僧顿时眉头微皱。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不悦,吕厚德的脸色微变,他赶忙言道:“大师,这贼人分明没有参加过龙门会的初选,在场诸人都是有目共睹,那日他随着这几人同来,只是一个仆从,又哪来的请帖?”
吕厚德说完此言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暗暗为自己的急中生智而庆幸。
可是这话音一落,徐寒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没参加初试就不能有请帖吗?徐某人怎么记得吕长老那日与你的诸位门徒也未有参与呢?”徐寒笑呵呵的问道。
吕厚德顿时脸色又是一变,以李家王府巴结他们还来不及的态度,又怎会在这初试上难为他们,那日他入了王府,要多少请帖李末鼎便给了多少,却不想这事到了这时,反倒成了被人抓住的把柄。
他赶忙朝着身旁的李末鼎递去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将之解围。
可是李末鼎的步子方才迈出,徐寒便再次言道:“怎么,李王爷想要为吕长老作证?”
“那王爷可就得想清楚了,这龙门会有没有可以单独比试的规矩”说到这里的徐寒微微一顿,目光在那吕厚德身后的数位弟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言道:“我看吕长老这些弟子,似乎不是个个都能唤出真灵吧?既然不能唤出真灵,那想来要取得请帖,就得开启龙虎斗,可这龙虎斗据徐某所知,诺大王府只有那位黄老勉强能够出手,可他到死之前都一直坐在府门口,未曾进入这府门之中,那敢问吕长老与李王爷,这龙门会的请帖,你们有事如何发出去的呢?”
“这”徐寒这问题可谓一语切中了要害,二人的脸色在那时皆变得极为难看,而那位玄通大师更是若有所悟看向这二人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我看是不是吕长老年纪大了,糊涂了,这才记错了此事”就在二人骑虎难下之时,徐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时吕厚德哪还顾得上与徐寒的间隙,赶忙接过了话茬言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记错了记错了,我这些弟子学艺不精,哪能有着本事,都是老夫糊涂,糊涂”
徐寒见状,嘴角顿时勾起一抹笑意,他坐回了自己的作为,淡淡言道:“既然如此,这龙门会亦有随从不可参加的规矩,那便请这些弟子出去吧,咱们也就开始吧。”
“王爷做的鸡不错!”
楚仇离的声音于大殿中响起,殿中的诸人一愣,一个个回过神来之后,纷纷憋红了脸色。那是一种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的窘迫模样。
而李末鼎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大抵恨不得现在便将这不知何处来的邋遢大汉抽筋剥皮,可终究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行此事。
可就在他强压下心底的怒火之后。
“那个谁,再来一只王爷做的鸡!”楚仇离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砰!
李末鼎手中的酒杯终是承受不住男人心底的怒火,在那时轰然碎裂。
“去!看看赤霄门的人为何还没到!”他朝着身后的侍卫咬牙切齿的言道,他自然无法现在报复楚仇离,但只要开始了这龙门会,他有的是办法好生整治徐寒一行人。
那身后的侍卫跟随这李末鼎多年,自然听出了此刻李末鼎心底的不郁。
他不敢迟疑,这便要去向府门方向。
可脚步方才迈出,那府门方向却忽的涌入了一大批人。
为首的不是别人,赫然便是那赤霄门的长老吕厚德,身旁跟着胡蔓儿以及那位雪宁的师傅,当然还有十余位赤霄门的弟子。
奇怪的是,他们并未有走向大殿中早已为他们安排好的位置,而是直直的朝着徐寒等人走来。
诸人见状纷纷交头接耳,暗道莫不是这赤霄门已经嚣张到了在这龙门会上都敢找徐寒等人的麻烦?
很快,吕厚德领着的诸人便将徐寒等人团团围住。
徐寒将这群人来者不善,看了看一旁的楚仇离与雪宁,楚仇离倒还是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可雪宁这姑娘却目光闪躲,颇有些被做了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模样,他顿时心头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但表面他却是云淡风轻的站起身子,举目约过身前的吕厚德诸人一眼,朗声言道:“劳烦王爷让这些不懂礼数的仆人让一让,挡着徐某人的视线了,徐某人还等着龙门会开始呢。”
这话出口,还不待那高台上的李末鼎给予回应,吕厚德一行人便顿时脸色铁青,显然他们便是徐寒口中那群不懂礼数的仆从。
“姓徐的,你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不要真以为这横皇城里就没人治得了徐寒!”吕厚德那下巴处的山羊胡阵阵扬起,咬牙切齿的盯着徐寒言道。
徐寒在那时一愣,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的看向吕厚德一行人,他顿时脸上露出了歉意之色,赶忙言道:“这不是吕长老吗!你看,都怪徐某眼拙,你们这身白衣裳,与那酒店中的小二太像了,加上这朴实无华接足了地气的气质,让徐某看错了,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