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体内有那位监视者给你注入的一道星光,从此这方天地的因果算计都无法将你裹挟其中,你就像是一条按部就班,东流入海的江河中的一道漩涡。”
“你所到之处,因果都被毁坏,而他肩负着你难以想象的重担,你与他的相遇,搅乱了我们苦心经营千年的因,也毁了那即将结出的果。”男子如是说道,他的语调随着他的言语,而渐渐变得幽寒,身子周身隐隐漫出一股杀机。
徐寒听不太懂男子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却能真切的感受到男子的愤怒。
他直视着对方的目光问道:“所以你想杀了我?”
“何止是想要杀了你?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男子咬牙切齿的言道。
“那为什么你还不动手?”徐寒问道。
男子在那时沉默了下来,他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徐寒。
“因为,没有因的人,或许才能承下这无量的果,他败了,你便是最后的希望。”
男子说到这里,方才那一脸愤恨忽的烟消云散,他有些落寞的底下了头,眼角的余光又落在了一旁的老人身上。
惆怅、不甘、愤恨、怜悯各种复杂的情绪于那时涌上了他的眉梢,他喟然长叹了一声。
“我大抵能够猜到他究竟准备如何做了”
“我只是希望,无论成功与否,你都能对得起这份馈赠”
男子说罢这话,终是没了再与徐寒对话的性子,他的身子一闪,顿时化作了一道白芒,遁入了那道巨大的木箱之中。
而一道声音亦在那时再次在徐寒的耳畔响起。
“若是你做不到这一点,我会亲自取了你的性命!”
大夏的帝都横皇城中。
一家名为礼贤斋的客栈中,徐寒等人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魏先生,又看了看身旁一袭白衣,模样俊美,但偏偏两鬓处伸出两道毛茸茸的耳朵的年轻男子。
“你是妖怪?”眼睛几乎要蹦出眼眶的楚仇离愣愣的指着眼前的男人问道。
之前就是这人在危机关头忽然出现,施展了某些诸人难以理解的秘术,将他们带到了横皇城中,不过那是他头戴兜帽,加之魏先生状况危机,徐寒等人来不及过问,直到男人扶着魏先生,领着他们进了一家客栈,入了厢房,男人取下兜帽,诸人看清了他的容貌,也就才有了如今这一幕光景。
男人显然是个冷冰冰的性子。
他听闻此言,目光瞟向角落处的玄儿与嗷呜,言道:“你们这里妖怪还少吗?”
嗷呜缩了缩脑袋,似乎对这男人颇为畏惧,而玄儿则依然自顾自的梳理着自己的毛发对于男子视若无睹。
徐寒在那时亦是心头一跳,他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转而问道:“魏先生,他怎么样了?”
“是啊,是啊。这老头子这么厉害,连仙人也敢怼,不会要死了吧?”楚仇离素来口无遮拦,话虽难听,但脸上的关切却并非作假。
“死倒死不了。”生得俊美好似女子的男子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老人,如此言道。
这话出口,诸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口气还未提上了,男子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但也差得不远了。”
诸人的脸色那时立马阴沉了下来。
“此事皆是应晏某而起,若是先生有个三长两短,晏某必与那赤霄门不死不休。”当下晏斩便咬牙切齿的言道。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早已清楚他性子的诸人自然明白他这话绝非场面上的虚伪之言。
而诸人亦都是脸色愤慨,显然对于那赤霄门已经恨之入骨。
“就凭你们?”那俊美男子好似感受不到这房间中高昂的斗志一般,冷冷的言道:“莫说连同他们掌教在内的三位仙人,就是那数十名大衍境的长老结出的朱雀五炎阵便足以让你们魂飞魄散,与赤霄门斗?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谁都有本事做的。”
相比于愤慨的诸人,徐寒却要冷静得多,至少表面上看上去要冷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