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可若是这龙气一直存在,他便无法继续向前迈步。
难不成我就要一辈子止步于这三元境初期?徐寒看着自己丹田处盘踞的那一小撮淡黄色的龙气,心里暗暗想到。
大衍剑道。
以剑道成天道。
万物皆可为剑。
万力皆可为意。
破三元,开幽门,通天关,铸离尘,乃至大衍。
徐寒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关于《大衍剑诀》的法门,心思飞速运转,他不信这小小的龙气便可将自己拒之修行之道的门外。
一定有什么办法!
他素来便是这样性子,就是必死之境也要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岂会被这样的困难所打倒?
他想到这里,心头忽的一动。
万物皆可为剑。
万力皆可为意。
他又默念的一遍那法门,忽的他像是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眸中光芒亮起。
万力皆可为意!
真气是力,真元是力,那龙气说到底也是一种力。
只是相较于前者这种力的存在更为高深,也更为玄妙而已,但归根结底他还是力。
就好像肉身之力,在达到一定强度时依然足以以量变引起质变,从而与真元剑意、甚至仙人之力抗衡,那门这龙气既然是一种力,那为何不可以将之注入大衍剑种之中,转化为剑意呢?
这样的念头方才在徐寒的脑海浮现,便不可遏制的蔓延开来。
他当然知道,这样的想法或许理论上可行,但却从未有人做过,免不了生出变数,其中的凶险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但这样的迟疑只在他的脑海中持续了一两息的光景,便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他一路走来,凶险二字便素来是常伴左右,若是连这点冒险的觉悟都没有,又拿什么去为自己与天争上一命呢?
这样想着,他心头一沉,丹田处盘踞的龙气就在那时被他驱动着化为一道溪流,涌入了剑种之中。
大周皇宫,唤为溥天。
意有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之意。
可惜,寓意虽好,如今大周莫说天下之地,就连这皇帝的卧榻之侧也不见得能有能尽入他之心意的地方。
此刻未央宫中,那位皇帝大人眉头皱作一团,死死的盯着手里那本泛黄的古籍。
他俊美的脸庞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眼眶中布满了血丝,神色癫狂而狰狞。
“龙气乃帝王之气,受天命而成,黄极则青,青极则红,红极则紫。”
他梦呓一般呢喃着那古籍上的字眼,语调之中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恐惧之色。
他抓着那古籍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泛白。
“国固则气浓,国危则气散。气散于野,贤者得之,聚齐贤,则得起气,气之浑圆,雄图再铸!”
读到这里,宇文洛的身子开始一阵轻微的颤抖。
“混账!”
而后他发出这样一声怒吼,未央宫中通明的烛火,在这一吼之下,尽数熄灭,他站起了身子,带着恐惧与愤怒,将那本古籍尽数撕成了碎片。
但显然,这样的行为并未有让他心头的恐惧散去半分,他跌坐回了自己背后那张宽大的龙椅,神情木楞。
吱呀!
这时,未央宫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缓步步入其中。
宇文洛在看清那来者的模样之时,顿时犹如溺水之人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猛地站起了身子,快步迎上。
“公公可有探查到消息,祝贤”他抓着老太监的手,也顾不得什么帝王仪态,张口便焦急的问道。
“禀告陛下,苍龙军大败,二十五大军无一生还,祝贤体内龙气亦散了几分,如今不过淡青色。”老太监似乎早已知道男人所想,还不待宇文洛问完这个问题,便轻声回应道。
“”宇文洛脸上的异色稍缓,他松开了抓住老太监的手,身子后退一步,但很快便又皱着眉头言道:“可朕体内的龙气也散去了几分,如今亦不过淡青色。”
“这龙气究竟去了何处?我又该去哪里再觅蛟龙?”
“陛下。”宇文洛的疑惑,老者听在耳中,他又拱了拱手,再次言道:“我方才请宗正大人为皇室开鼎望气,却发现皇室之气虽然黯淡了几分,但依然是赤色,可见大周龙运依然握在皇族之手”
“什么?”这宽慰之言,落在宇文洛的耳中他顿时脸色一变,“难道是宇文阳那小子?”
“之前老奴也曾这般想过,便特地又请宗正大人悄悄为宇王望了望气,不过淡黄,尚且不及一介藩王,不足为虑。”老太监跟随宇文洛多年,自然是清楚这位皇帝的秉性,他这个问题方才问出,老太监便不急不缓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宇文洛自然不会去怀疑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太监,他闻言皱了皱眉头,极为困惑的自言自语道:“那我皇族的龙气究竟到了何处?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咳咳。”这时一旁的老太监轻咳两声,身子迈出,朝前走上了一步,他来到宇文洛的身旁,附耳轻言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