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也得失半条命。
他才觉得有点点酣畅之意。
这么多年深埋在心底的自卑才能得到缓解。
“他是朝廷重犯,若是大人送回去时有了闪失,陛下震怒,你我都不好交代,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要么立刻着人送回梁城,要么就……”
那人声音小了下来。
却带着森然的寒意,“他今日都看见了,若是向陛下提起……”
这才是重点。
朱重有片刻的犹豫。
杀,还是不杀?
“哎。”
陈南风一个人在酒楼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这就是一个人出门在外的心酸。
尤其楚汐雨去找她的情郎,她又睡醒了,这才感叹人生在世,已经很不容易了,为啥她要如此奔波受罪。
没有楚汐雨与羿啸在眼前晃荡,她根本无心睡觉。
咚咚咚。
客栈的门响了。
陈南风根本就是装死……装睡。
出门在外,这点心眼还是得有的。
咚。
一脚,不偏不倚......
的正撞上胸口。
火辣疼痛之意立刻窜上肺腑之间。
一股甜腥上涌,羿啸的喉间涌出几口血,他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淡色的唇上却沾染了些血迹。
“说,谁派你来的?太子,清河王?”
此时已经有人抬着一张木椅子来到朱重的身后。
朱重撸起了袖口,喘了几口气,一屁股栽在木椅上。
“我是路过……”
羿啸的声音冷冷的,并未求饶。
看来是打的不够。
“富平侯挨了一脚,还是太轻啊。”朱重对左右使了一个眼色。
左右立刻向前。
围绕着羿啸就是一顿乱揍。
羿啸像是察觉不到痛楚,只闷哼了几声,紧紧憋住气,不过是些皮外伤,算不得什么。
“好了。”
朱重喝了一口下人冲泡好的茶水,才大发慈悲的开了口,左右听到命令后快速的退到了一旁。
“老朋友,这时候你再不开口就显得不识趣了。白白浪费我的苦心。”
羿啸的印象中朱重为人木讷,做什么都是中规中矩,所以先帝时常召唤自己陪侍打猎,并不常召他随侍,或许是眼缘,羿啸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