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是过去的事而已。
想过这之后,傅向宁就拍了一下自己,于是他的眼前便又是那个普通的钢铁房间,只不过,那血衣姑娘正惊愕地看着他。
傅向宁为刚才一瞬间的迷失沉默了一下,然后就见那血衣姑娘在他回神之后退后几步,结结巴巴地说:“前、前前前前前辈,与……”说道“与”字之后,血衣姑娘卡了会,还是指了指上方,又指了指地下,然后小心问,“‘那位’是旧识?”
傅向宁看了上方又看脚下,想到之前那幅画,到底还是加了个“应该”,说:“应该不是。”
于是血衣姑娘长半信半疑,只是见傅向宁肯定,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刚才看到傀儡那个反应,吓死了——真是,遇到傀儡后,没打起来比打起来了更让人心惊。
毕竟谁都知道,傀儡师的傀儡,只要出动了,就是见人就打,那唯一不打的情况只有两种:第一是傀儡师本人在那,因为收到新命令了所以不会打;第二是魔道的焚世尊者在那,因为几百年前就打过了所以不会打。
刚才见到那傀儡在转身过来之后,马上悄无声息地退走:吓死人了。
还以为傀儡师突然兴起就换了那用了几百年的壳子,而她,则一时点背地招惹了别人。
只是,如果不是傀儡师,也不是焚世,更不是其他旧识的话——
傅向宁问说:“怎么了?”
于是血衣姑娘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只是隐去了她想乘机逃走的事。
傅向宁点点头,又在走进房间之后回想了很多次,确认自己不认识那个红衣人了,才伸手推开第二扇门。
这次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在进门之后,傅向宁便意料之中地回到了洞虚山。
眼前是熟悉的摆设,也是熟悉的人,师妹大概是得了师父什么训斥,正愤然抄书,而门外则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醉花。
脚步声愈近,傅向宁想了想,还是等了一会,于是他就看到意料之中的人进了房间,只不过,居然不是笑着的。
醉花端着一碗师妹喜欢的莲子羹,好言相劝:“师姐,这种时候,你还是不要乱说话了吧,免得平白惹了师父不开心。”
师妹砸书。
傅向宁正感叹这幻境真像,就听到那师妹说:“傅向宁那个王八蛋就是临阵脱逃了,我呸!”
于是傅向宁就散了幻境:再看下去,大概就是要围观这两个假货怎么骂自己了。
——这幻境不知道是哪只魇兽做的,活的真久,也做的真像。
一连三幻境,虽然后面两次的时间长了一些,但是三次都破得挺快的。
血衣姑娘暗暗心惊,稍微估计了自己出来的时间,又对比了一下傅向宁,只觉得:修为高些的人,是不是心性都特别坚韧——所以才能为所欲为的做自己的事,不怕别人的异样眼光,也能在落入幻境之后瞬间破解,让那魇兽一次次落败。
——经过仙游崖之后,自己就不该乱猜别人破除幻境的时间了。
正这么想着,血衣姑娘就看到傅向宁又开了一扇门——
这次她没想跑,反正修为差了一些,也利用不了幻境争取时间,一点都跑不远,不如看看别人能一连破除多少幻境好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躺在角落,身上的伤比她自己从幻境出来时候还严重: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