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山秋忏悔：第一次下药，没把握好度。

“然后一阵风吹过来，抱着我的人拿件衣服裹住我了，把我带远放下，又很快退回去。”小昱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才继续，“我心里害怕，就在一会之后扯了衣服下来，然后因为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冷冷的夜风和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声音，就心里更慌，随便找了个方向跑走……”

“对不起啊，当时祠庙里还有其他人，我怕师兄一个人应付不来，害得谁出了事，背因果了倒霉。”听到这里，时山秋当然确定旁边的小昱是真的，不是什么幻觉或者障眼法，就为那天的事解释了起来，“我师兄净瞎管闲事……啊，不是，我是说……我怕师兄应付不来那些人，不小心就让还没出来的孩子们受伤了。”

小昱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时山秋看他这样，就又想起之后在城里看到他。

那时候他数人发现少了个，就跑出去找，结果找了一整天连件衣服都没找到。正当他心里害怕的时候，他就看到小昱被一个人牵在小巷里，还是一副寡言少语的害怕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陌生人。

那时候他正因为对那个身体不好的孩子担心，就跟上去，然后发现这孩子真是倒霉，才出狼穴又入虎口，正被问着家里遗产在哪里。

于是他就长了心眼，喊来师兄之后才把几个坏人一捆了，看其中一个眼熟就又确认之后带去官府，说是那群人贩子的同伙。至于小昱，则是交给他对着小孩就平易近人和和气气的师兄去照顾，然后……

“哥哥，我有没有对你道过歉？”小昱说。

时山秋疑问：“什么道歉？”

“明明是你救我出来，我却忘了你，明明你还给过我衣服，我却在再见之时战战兢兢，让你那么低落……”小昱说，“我娘说，受人恩惠就要记得感谢和回报，我一样都没有做到，所以觉得很对不起你啊。”

心里突然就一暖，时山秋开始有些明白师兄为什么会偶尔救人了，但这当然不能说了。于是他矜持地说：“没什么，救人不求报才是真，我是说，施恩不忘报，不是、是……”

“哥哥……”小昱笑了一声，然后说，“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