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连笙却反倒翘了翘嘴角,一个小丫头,成日皆是家长里短地围着主子转,也配和她这个偷鸡摸狗的老江湖闹?连笙便笑了笑:“怪我了?我好好地走着路,你家小姐的脚非要伸到我鞋底下来,我还没怪她脏了我的鞋,你个做奴才的,倒摇着尾巴急着替她出头。”
“你,你,你骂人!”小棠顿时气急败坏。
这些小丫鬟,仗着自己贴身服侍主子的一点心腹先资,总是自觉要高出寻常下人一等的,讽她一句狗奴才,她便跳着脚地忘了自己原是来讨公道的了。
连笙笑笑,觉着无趣,又扭了头要走。
然而一声“慢着”拦住了她,卫无双终于也按捺不住跑上前来,与小棠一并挡在她跟前。只与小棠不同之处,她一见连笙便笑,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道:“且慢呀,我还有话未说呢。”
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连笙遂才不由自主停下脚来,且看她主仆二人要唱什么戏。
只见卫无双便娇娇俏俏又带些趾高气昂地将头抬了抬,道:“连笙,我见你入府业已有段日子了,却还许多事都看不明白,那有些话,我便不妨挑明了说吧。”
连笙一顿:“什么话?”
“自是有关长恭哥哥的话。”她眨了眨眼说起,“你可知道,长恭哥哥乃是大将军亲定的将才,自幼便耗尽了心力培养的,他日长恭哥哥接掌卫家军,封官封爵上朝堂,富贵荣宠不可限量,便断不会娶一个来路不明的江湖女子为妻。你呀,即便长恭哥哥瞧上了眼,撑死了也不过一个侍妾而已。”
“然后呢?”
“可我便不同了,”卫无双浅笑一笑,“我有明白的出身,又与长恭哥哥自幼青梅竹马,这亲上加亲的事嘛,总归还是有的。”
卫无双的面上,毫不加掩饰地颇有些得意,然而话音才落,却听到连笙突然竟放肆地哈哈大笑。卫无双登时便觉发懵,而后就见连笙一面笑一面抹着笑出的泪眼:“堂小姐!你都快要嫁人了,还在这儿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嫁人?”卫无双愣了愣,“嫁谁?”
“自然是兆惠将军府上大公子,兆忠卿呀。”
连笙笑盈盈地说起,卫无双立时便涨红了脸:“你胡说些什么!”
连笙摊了摊手道:“堂小姐爱信不信。”
“我撕了你这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