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一声恍然,而后再问:“那方才那二位大人……”
话音未落,长恭便瞥了她一眼,觉她有些多话,可盯了一瞬,却也还是照实答她:“左右二相,右相裴昭林,左相秦汝阳。”
只这一回,长恭话毕,却见连笙突然就皱了皱眉:“秦汝阳?秦大人。”
“如何?”
“当日贺府作鬼,贺仲龄失了疯以前,口中念念的,岂非正是秦大人。”
连笙满以为,长恭闻言便会同她一样一拍脑门惊觉——莫不是这么回事!可不想长恭听罢,却只面不改色道:“我知道。”
“知道,”连笙诧然,“知道你还……”
“这十年间,朝中在位的、引退的、被罢被贬的、五品以上的秦大人,共计有六位,其中一位,吏部秦弘道,任吏部尚书之位近二十年,当日贺仲龄口不择言,喊的除了秦大人外,还有一句‘秦尚书’。”
长恭忽而轻轻打断她的话,连笙登时一愣,只听他顿了顿,又低声说起:“当初贺仲龄从地方上小小知府,一步登天做上兵部员外郎,自是少不了朝中有人安排。吏部尚书,掌天下文官任免、升迁、勋封、调派之事,贺仲龄到任兵部后连年高升,官至兵部侍郎,若不是半路遇上你我从中作梗,只怕兵部尚书位子一旦出缺,他便要接下尚书大任了。如此顺风顺水……”长恭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连笙的眼睛,“我实难不怀疑他。”
“那你预备怎么做。”连笙侧过身问。
于是便见长恭略一踟躇,继而蹙了眉心开口道:“连笙,不知你能否跑一趟六部……”
“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