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顾安尘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讶然。
还学会顶嘴了。
他是不是,得重振夫纲了?
“小一的意思是,你的坏,是和我学的?”他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向南依不假思索的点头。
甩锅什么的,她现在也学会了。
“可你学的一点都不彻底。”倾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顾安尘声音性感的幽幽说道,“不如,我好好教一教你。”
“不用了……”她一点都不想学。
“等你学会了,我们再‘深入’探讨一下这个话题。”
十五分钟之后——
顾大少爷把自己的小未婚妻死死压在床上,确确实实的贯彻“手把手”教学。
为了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学生”的反馈,当然是少不了要互动的。
于是,房间里隐隐传来男人性感压抑的话音,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听的人脸红心跳,“小一,够‘深入’吗?”
“不……”女孩子软软的轻吟。
“嗯?不够吗?”
他状似疑惑的自言自语,随即尽职尽责的更深切研究了一下,惹得向南依低泣告饶,“不学了……你放开我……”
“做事要有始有终,不可以半途而废。”
“那你快、快点结束……”
然后——
一直装作听不懂话的顾大少这次彻底懂了,小一说让他“快”,那他当然要听话。
松软的大床向下凹陷,承载着交织的灵魂和深沉的爱欲,越陷越深。
第二天早上向南依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被子缓缓滑落,露出颈间雪白的肌肤。
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向南依迷迷糊糊的转头,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精亮的眸,闪动着幽光,是她并不陌生的眼神。
还没等她把她裹好,就被他连人带被重新压回了床上。
“小一,早上好。”他放任自己高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彻底封住了她所有的行动。
好在他也没乱动,就只是望着她笑,不过眼神比较危险。
“不好……”
她微微蹙眉,一点面子也不给。
哪里好了,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
虽然昨晚是她先吻的他,被扑倒什么的,她也没故作扭捏的不同意,但问题是,总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扑倒吧!
原本她还有点担心换了环境会睡不着,看来是她想多了。
怎么可能睡不着,她根本就睡不够。
明显从向南依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怨念,顾安尘却优雅的笑着,“还有力气瞪人,看来小一的体力恢复的还不错。”
防备的看着他,她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晚教你的,都学会了吗?”
“……”
他还好意思问!
“小一,要不要温故知新一下?”顾安尘无视向南依明显抗拒的眼神,依旧自说自话。
“不要。”
见她拒绝的干脆,他像是很苦恼的样子,“拒绝知识可不好,不是有句话说,当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关在门外时,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面了。”
“……”
向南依想,她现在只想把他关在门外。
和这位大少爷好一番斗智斗勇,她才终于被允许下了床。
顾安尘当然不会这么好说话,他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向南依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取消的这堂“早自习”可以兑换两节“晚自习”。
也就是说,他赚了一次。
他是个资本家,每一次的谈判都意味着利益最大化,即便对手是自己的未婚妻也丝毫不会手软。
拿自己在谈判桌上那一套欺负向南依,顾安尘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事关福利,分毫也不能让。
一直到送向南依去医院的时候,顾大少爷还在为自己的胜利沾沾自喜,第一次那么期待夜晚的到来。
经常听说有人利用休假的时间去旅游,顾安尘觉得这简直就是在虚度光阴,他觉得最完美的假期应该是和小一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真的要说活动范围的话,那也只会分为“床上”和“床下”。
不过偶尔可能会有压根就没床的情况,那属于特殊情况。
只有这样的假期对他而言才是享受、才足够放松……
向南依坐在后座,看着坐在她旁边的顾安尘一直意味不明的弯唇轻笑着,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总觉得……
他又在心里计划着要怎么坑她一下。
还是说,自己现在已经被他折腾的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夜幕沉沉,不见半点星光,路灯已经亮起,为行人照亮归家的路途。
冷冬的夜晚,来往的行人都面色匆匆,脸色倦怠或焦急。
只有那个男人……
神色清冷的站在路灯下,漆黑的眼眸笔直的望着医院门口的方向,眼底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并不是鲜亮的颜色,但站在人群中,却莫名引人注目。
如果让向南依形容此刻的顾安尘,她想,她什么都不会说,而是会选择为他画一幅油画。
暖黄色的灯光下,站在清冷如辉的他。
小的时候,爸爸就告诉过她,油画讲究的是技法和色彩,用色彩表现画面的虚实、浓淡,它强调的就是空间和体积,明暗对比。
上大学之后,老师也经常强调,冷暖是油画的精髓,利用色调的变换,以此产生空间。
从她到顾安尘之间的这个距离,她只能隐隐看到他的轮廓,五官都隐匿在了光影之下,其实她根本就看不清。
但那张脸,印在了她的心上,再清晰不过了。
所以就算他现在站在那给人的感觉是冷漠的,可她知道,那双墨色的眸中有怎样暖人的深情。
在她的心板上,他是最美的一幅画。
向南依原本有些淡漠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因为对视上了那样温柔的目光,因为体会那种被温柔相待的感觉。
抬脚就要朝着顾安尘走去,却没想到旁边的汪桁忽然开口,“我手机好像落在病房里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甚至都没给向南依反应的时间,转身就又跑了回去。
愣愣的扫了一眼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向南依微蹙眉头。
他让自己等他,是有什么事吗?
收回视线,向南依毫不犹豫的朝着顾安尘走去。
虽然这样直接离开有些不礼貌,但对方什么解释都没有的就让自己在那等他,其实也算有些失礼,不过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再让顾先生站在冷风里等她了。
万一要是感冒了,她会心疼的。
这样想着,向南依的脚步都不禁加快了一些。
还没等走到顾安尘面前,她就见他朝自己张开了双手,意图十分明显。
周围都是来往的路人,向南依当然不好意思像在学校的时候那样直接扑到他怀里去,所以只是安静的握住了他的手。
一如她印象中的温暖,让她微微弯唇,星眸含笑。
“你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她轻声说,“而且,外面这么冷,在车里等我就好了。”
“不打电话给你,是怕你会着急出来,在外面等你,当然是怕你看不到我,然后一个人傻傻的跑去坐公交车。”
“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微低着头,声音软软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顾安尘原本以为她是让他下次不要再来医院了,刚一这样想,就又听到她说,“万一受凉感冒了,会很难受的。”
闻言,顾大少开心的笑了。
原来是担心他。
摸了摸她的头,他垂首望着她,“下不为例。”
这次换他乖乖听话,谁让他是妻奴呢!
“嗯。”点了点头,向南依忽然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暗爽心理。
“好了,上车吧,该带你去觅食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
打开车门示意她坐进去,顾安尘的语气十分笃定,“因为我在等你回来和我一起吃饭啊,所以你肯定也是这样。”
“……”
怎么说呢,向南依觉得有一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
幸好她是真的这样打算的,不然让这位大少爷知道她丢下他,自己先填饱了肚子,应该会记仇的吧!
想到这,她倒是不禁有些好奇,“万一我没样想呢?”
“没那样想也没关系,你接回酒店之后我再吃就行了。”
不过,到时候是“吃她”还是吃饭就不一定了。
向南依当然不知道顾安尘藏在心里的后半句话,她正想着以后尽量早点回酒店,生怕他不按时吃饭胃会不舒服。
“小一,那个人是谁?”
回神的时候,见顾安尘眸光清冷的望着医院门口的方向,向南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就见到汪桁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人的样子。
“是二叔的同事。”他是在找她吗?
黑眸微眯,顾安尘淡色的唇轻抿着,一脚油门就开车驶离了这里。
向南依原本以为,顾安尘来了a市会有很多应酬,谁知道他吃过晚餐后居然真的就和她窝在酒店里,哪里都没去。
直到她洗完澡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她这才恍然大悟,那些应酬,大概是都被他推掉了。
心里,忽然变得无限柔软。
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顾安尘无声的示意向南依过去。
她没犹豫,脚步轻快的朝他走去。
“我问问她的意思,稍后再给你电话。”
手机另一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安尘轻笑了下,眸中熠熠生辉,“是尊重,不过说我怕她的话,也没错……”
怕她不开心、怕她受委屈。
很怕……
温热的大掌把玩着向南依的手,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指甲,谁知她却忽然把手抽了回去,微微皱眉盯着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