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一直没有见到她,我想她应该回巴黎了吧。
其实她并没有。
当裴智远回到家里后,发现纪婉月并不在家,他以为她又去旅游了。
而仅仅过了两天,就传来了裴瑾年患上白血病的消息。
于是裴智远开始满世界的寻找可以配型的骨髓,根本没有时间顾及纪婉月是否回家的事。
而在他决定为裴瑾年做骨髓移植之后,让乔助理做了一份股份转让协议,把他名下19%的股份全部转让给纪婉月。
这是他欠她的,他必须还给她。
可是乔助理却到处也找不到纪婉月,所有她常去的地方都已经问过了,依然没有她的踪迹。
于是他又费了不少心思,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到,匆匆到裴智远这里汇报情况。
“我知道y省是她的故乡,不过她去寺院做什么?”裴智远很是纳闷。
乔助理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夫人她……她已经剃掉了头发,成了玉佛寺的一名弟子,法号了凡。”
裴智远愣了半晌,开口,“这像什么话?想办法把她劝回来。”
“劝了,夫人执意不肯,还说钱财对于出家之人都是累赘,这股份她也不要。”乔助理答道。
裴智远惆怅地叹了口气,“终究是我欠她的,可是她也够狠,居然连偿还的机会都不给我,让我此生不得心安。”
“夫人还说……”乔助理犹豫再三,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
“她还说什么?”裴智远哑声问道。
“她说她已经放下了,离婚协议放在家里书房的抽屉里,她已经签过字,并且真心祝福您和洛夫人。”
裴智远听了,惆怅地闭上双眼,长久无语。
裴瑾年找医生详细了解了裴智远的病情,得知他目前的情景主要以修养为主。
心脏手术恢复的还算不错,比较头疼的主要是由此引发的心源性肺水肿,迟迟没有明显的效果。
而鉴于他身体的实际情况,又不适合做太激烈的治疗,也只能慢慢的调理。
因此,裴瑾年提出要裴智远一起去奥地利疗养。
那里也有世界先进的医疗团队,专门负责各种疾病的后期处理,而且气候宜人环境优美,更有利于康复。
裴智远开始坚决不去,可能还是想让我们两个自由一点。
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么远的美国南部,怎么说裴瑾年也是不会放心的。
但无论我和裴瑾年怎么劝说,裴智远就是不同意。
后来,洛君柔一边为裴智远准备吃药的温开水,一边劝道,“智远,我觉得瑾年说的也没错,既然奥地利环境好,不如也一起过去。
不然你一个人在美国,就算他们去了,呆得也不安心。你对他们的牵挂自己心里清楚,可是孩子们对你的牵挂也是一样的呀。”
裴智远听了,当即不再说反对的话。
裴瑾年趁机确认,“爸这是同意了?”
裴智远接过洛君柔手里的药,假装严肃地说道,“不同意有用吗?”
咳咳。
我们两人一连劝了几天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洛君柔只说了一句,裴智远就乖乖同意了。
我和裴瑾年对视一眼,觉得好没有存在感。
“沐沐,订机票!”裴瑾年趁热打铁,生怕裴智远又反悔。
我正低头用手里订票,洛君柔忽然来了一句,“帮我订一张回云海的吧。”
“妈,您不一起去奥地利吗?”裴瑾年意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