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裴瑾年果真已经醒了。
但医生说,他的双臂还处于麻痹状态,暂时还不能接听可视电话。
洛君柔不放心地问,“医生,那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
“各项指标全部正常,但是还要继续观察细胞都生长情况。”医生答道。
洛君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直到下午裴瑾年的右臂才恢复了知觉,和我们进行了一次可视电话对话。
他的脸色有明显的好转,但昨天发病时被折磨的痕迹还在,身上插着pi软管,说是做药物预处理时输液用的,直到出层流病房时才可以取掉。
得知他一切正常后,我也都松了一口气。
“瑾年,听说在层流病房里这段时间是很无聊的,很多人因为心情影响了细胞的增长,甚至发生了感染,你一定要耐心一点,我每天都来陪你。”
他一本正经地说:“放心吧,恰好趁这个机会检视一下过去,再规划一下未来该怎么做,比如怎样去讨好我的老婆,教育我的儿子。”
我顿时红了脸,“你瞎说什么,妈和雪凝还在呢,再说,你明明昨天还说是女儿,怎么到了今天就变成了儿子?”
他却振振有词,“如果是儿子的话,当然要严格一点,如果是女儿,我不介意宠上天。”
“原来做你的女儿这么幸福,我都有些嫉妒她了。”
“放心,小木头是我的大女儿,我会把她宠坏的。”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用单眼冲我眨了一下,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这样调皮的表情了。
“谁是你女儿?占人家便宜。”
因为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宜说太长时间的话,最后我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出来之后,徐雪凝故意调侃我道,“我和洛阿姨加起来,才和瑾年说了不到五分钟,和你却说了二十五分钟,这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他分配得很科学嘛。”
我好像感觉还没说几句话,时间就到了,没想到居然用了二十五分钟这么久。
我佯装若无其事,连忙解释道,“有一些细碎的小事,他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只能对我吐槽了。”
洛君柔和徐雪凝互看一眼,笑而不语。
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桂元接着说道,“我完全被总裁科学掉了,是不是更加命苦?”
这下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上,我们去了当地一家有名的饭店。
前段时间大家都没有心情好好吃饭,这下总算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席间,洛君柔感叹道,“这样的好消息,瑾年的父亲还不知道,有点遗憾。”
徐雪凝拿出手机,又拨打了裴智远的号码,摇了摇头,“姨夫还是关机,乔助理的号码也打不通。”
“算了,他早晚会知道的。”洛君柔有些失望地说。
后来,徐雪凝举起一杯酒,转向我,“夏沐,过去的几个月,你心里一定很难过,这里也有我的责任,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
我连忙举起手里的果汁,“雪凝姐,那是瑾年的主意,和你没关系,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
这也算我和徐雪凝之间彻底和解的标志。
徐雪凝喝下半杯红酒又说道,“瑾年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我也该回去了。”
“你打算回巴黎吗?”我问。
徐雪凝耸耸肩,“没想好,我现在孑然一身,又没有事做,自由自在,随遇而安!”
“雪凝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试一试。
“什么事,这么深沉?”徐雪凝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
“我最近这一两个月,恐怕都要陪瑾年,所以锐丰那边已经没有精力了,如果雪凝姐身体情况允许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照看一下?”
“这……”听了我的话,徐雪凝沉吟着,没有表态。
我当然明白她心里的顾虑,之前她是被裴瑾年赶出锐丰的,多少有些忌讳。
我又补充道:“雪凝姐,其实我也知道,你刚刚大病痊愈,我提这个要求有些不合适。但是眼下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