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我想弄清楚,他是否在欧洲见到了裴瑾年,以此来解释几天来萦绕在我心头的疑惑。
生如夏花那天短暂的一幕,还有生日那晚巷口的宾利,到底是他的真身,还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
考虑到对面咖啡馆的空调有点凉,我顺手扯了椅背上的桑蚕丝方巾搭在肩上,艾草蓝和水粉色的花纹相间点缀着,在炙热的夏天看起来十分清爽。
正午的阳光明亮耀眼,我站在马路的斑马线上,等着人行横道的绿灯。
忽然,远处的直行路上,驶来一辆淡金色的轿车,我的眼睛随之一亮。
“瑾年!”
心在瞬间狂跳不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他就在我的眼前。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被阳光烤得有些发烫的柏油马路颜色变成比以往更加深黑,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在路面上飞奔,犹如一只迷了路又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的蝴蝶,恨不得下一秒钟就飞在亲人的身旁。
方巾在随风飘舞,本来就是随意搭在肩上的,由于路得速度太快,不小心滑落到地上。
不可以!
这方巾是裴瑾年在出差东南亚特地为我买的,我必须要捡回她。
然而,反道上,一辆疾驰而来的小轿车也同时开了过来。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我终于抓到了方巾的一角。
蓝天,白云,绿树,都呈现在我的眼前。
“夏沐,夏沐!你醒醒!”
然后,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中,我失去了意识。
荒废了一整天之后,我决定开始投入工作,锐丰不可一日无主。
由于昨天消极怠工,积攒了不少工作,桌面上的文件堆积如山不说,过来催促工作进度的高管也不在少数。
“夏副总,与安科公司的合作协议终稿已经敲定,请您审核确认。”
“好,放在我的桌子上。”我一边走向办公室,一边回复道。
“南美分公司的新项目需要拨款两个亿,财务部门在等待您的终审。”
“那个案子我知道,照样进行。”我接过文件,在集团副总裁的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抬手间,看到后面的集团总裁位置空空如也时,内心一阵空落落的。
疯了似的忙了一个上午后,办公室里终于没有了别人。
喧闹声停止,一下子静得可怕。
我双手按住太阳穴,闭上疲惫的双眼,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裴瑾年的俊颜。
我忽然觉得,他就在我的身后,于是我猛地回头。
然而。
身后,空无一人。
两天来,我不断地回想着那天在生如夏花的情景,怎么想都觉得那不是幻觉。
不然就是我灵魂出窍,与他来了异世相见,而绝非虚幻。
我当时的状态虽然有点不清醒,但零星的片段还是真实得不容置疑。
尤其是在他倒下去的瞬间,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双眸里的无助和无奈,那哀伤的神情似一道利芒,直直刺入我的心房。
他的忧伤,让我生生的疼痛。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张婧告诉我,有位张律师已经来到办公室门口,找我有事要谈。
我想了想,好像没约什么人,大概是什么慕名而来拓展业务的,于是让张婧替我推掉。
但张婧说,张律师自称是奉总裁的委托,特地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