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选择了贵宾通道,轻而易举地越过了我,眼不见心不烦。
候机大厅里,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通报:云海飞往巴黎的班机已经起飞。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连跑出去看他飞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眼泪决堤。
他就这么走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是谁给他的权利?既然要走,当初何必要来?
江辰希把我抱回了车上,我几乎哭到晕厥,倒在座位上,没有一丝力气。
“小沐,对不起!”江辰希为我递纸巾。
而我却连眼泪都懒得擦,只觉得心已经碎成一万片,全身的血液都已停滞,不再流动。
“不怪你,他存心要走,我留不住他的。”我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心里痛的无法呼吸。
“他这样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任了,我可以陪你到巴黎找他。”江辰希耐心的为我擦去眼泪。
我漠然的摇了摇头,“没用的,我已经同意跟他离婚了。”
“什么?”江辰希再次感到诧异,“你为什么要同意?是他逼迫你的?”
“可能,他是要尽快给徐雪凝一个说法吧。”我苍然地望着车窗外不断流转的霓虹,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川流不息的车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
荒唐!江辰希一拳狠狠的打在前排的座椅上,“徐雪凝要一个说法。他就给,那么你呢?你是他的合法妻子,你的说法又有谁来给?他这简直是在救一个人,同时又杀一个人。”
“大概,他觉得亏欠雪凝的,毕竟那一枪不是谁都可以挡的。”只有在提到这一个理由时,我的心里才觉得舒畅些。
“他说,人的一生中,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必须承担的责任,他也是经过权衡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借口!什么是必须承担的责任?难道她只对徐雪凝有责任,对你就没有?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我一定找徐雪凝问个清楚。”江辰希愤愤不平。
“算了,她说就这段时间要专心为瑾年做心理辅导,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也希望瑾年快点好起来。”
“你真的相信他患了心理疾病?”江辰希眉头紧锁。
“难道不是吗?他一直这么跟我说的,而且这段时间他也的确很反常。”
“你应该了解他的心理素质,他这样的人很难患上这种疾病。”
从医院走出来之后,我完全懵了。
不知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只觉得天地暗淡,混沌一片,万事万物都不存在了。
手里抱着个价值4000万的首饰盒,呆呆的站在医院门前台阶的正中央,双眼没有焦距,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要我了,别说4000万,就是四个亿,四百亿,又有什么意义?
“小沐!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却没有能力回头应答,大脑皮层已经停止工作,完全失去了支配肢体的能力。
直到江辰希站到我的面前,我才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可是我依然不知该如何跟他交流,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小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说话?”江辰希用手在我的眼前划了划,好在我的眼球还跟着转。
站了太久,腿已经麻木。
江辰希拉起我的手,准备让我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说话时,我腿一软,一头从台阶上栽了下去。
幸亏江辰希在低我两个台阶的位置,接住了我,不然非得撞个头破血流不可。
江辰希将扶抱到台阶下的花坛附近,慢慢放下了我。
“小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裴瑾年又做了什么?”
“雪凝姐出院了。”我木然地说。
“我知道。”江辰希不理解我的意思,一时搞不清楚徐雪凝出院和我此时此刻的状态之间有什么联系,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我方才在她的出院单上做了签字确认,这个时间她大概已经离开医院了,怎么,你见过她?”
“她马上就要离开云海了,和瑾年一起回欧洲。”我望着头顶被夕阳照亮的天空,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什么?裴瑾年这是来真的?”江辰希感到不可置信。
“今晚八点的飞机。”我机械地回答着他的话,脑子就像根本没有运转。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江辰希焦急地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想听之任之,还是要尽力争取?如果想留住他的话,现在动身去机场,说不定还赶得上。”
留住他?江辰希的话就像猛烈的蛊惑剂,把我本来已经僵化的思维,鼓动得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