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楚轩。”我快走两步来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你的伤口还疼吗?”
“夏沐,帮我验证一个疑问。”他拉起我,不由分说走向病房的门外。
“楚轩,你要验证什么?我还穿着睡衣呢。”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怪异,任凭我怎样质疑,他都不予理会,径直走向电梯间。
“楚轩,你到底要去哪里?是要吃早餐吗?瑾年已经去买了。”
我的手被他捏得有点疼,但他的眼睛只是盯着电梯上不断变换的数字,专注于他的所想,对我的情绪不理不睬。
这和我从前认识的他判若两人,至少他对我从未这样过。
电梯门开启,徐楚轩突然松开我的手,迈步踏进电,回头对我说,“别动,在这里等我。”
“不可以,楚轩!”我连忙往电梯里闯。
他是不能够独自坐电梯的,而且现在又正值虚弱,这样做很危险。
他将我拦在电梯门外,我急切的撑开电梯门,“楚轩,你……”
他用手撑住我的肩,向前轻轻推开,目光沉沉的看着我,又后撤一步,伸手按了电梯的关闭按钮。
关合的电梯,剪断了我的视线。
我注视着电梯间的数字,他乘着电梯直达楼顶,然后停住,不再动。
我紧张极了。
他是不是已在楼顶窒息,无法再操作电梯?
我又跑向另一部电梯,按了上行键。
可是电梯正在我所在的楼层之上,直奔楼顶而去,我急得直跺脚。
只怪自己刚才动作慢了一步,他那样的状态,怎么能让他独自呆在电梯这样密闭的空间呢?况且医生说不排除他的病情有加重的可能。
谢天谢地,电梯终于从顶楼下行。
“叮”的一声,电梯开启,我急忙冲进去。
里面是空的,徐楚轩不在!
“他的头也受伤了?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为了不吵醒他,我从徐楚轩的床头转身,压低声音问道。
费生答道:“医生已经检查过,所幸没有颅内损伤。”
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是转头又看他满身是伤的样子,心头升起的愧疚感怎么也压不下去。
裴瑾年悄悄握住我的手,“放心,我找了最好的医生为他诊断,应该不会错的。”
“嗯。”我点头应道,又补充说,“不过我听我爸说过,有些颅内损伤当时没事,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来,所以后期还要定期复查。”
“我知道,我会安排的。”裴瑾年安慰我道。
我那晚被雨淋得不轻,再加上惊吓,接下来的几天,高烧不退,所以一直住在医院里。
裴瑾年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陪我,偶尔也离开一下,处理公司的事情。
因为担心我睡不好,晚上被噩梦惊醒,他每晚都在病房里陪我。
好在是病房,里面设施还算齐全。
他只是抱怨,为什么病房里没有双人床?晚上他只能睡在另一张单人床上。
本来那张床放在套间的外面,是为陪护患者的人准备的。
他干脆将床搬到了里面,和我的床并列放在一起。
早晨醒来后,我都叮嘱她赶紧把床搬到外面去,不然让进来的医生和护士看了,多难为情。
而他却不以为然,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如果院长进来看到那是最好,医院病房设计的不合理,会激发他对人性化服务的反思,从而将病房设计的更温馨,更有家的味道。
我说不过他,也只能由着他去。
裴瑾年说这几天桂元买的早餐虽然精致,但是有点吃腻了,今天他要亲自为我挑选独具特色的早餐,说完便转身出了病房。
和前几天相比,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多了,头也没那么晕了,全身的皮肤没有那么痛了,说明发烧的状况有所减轻。
我慢慢的从床上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镜子里的我清瘦了很多,脸也有些苍白。
被绑架的事情,渐渐淡化,随着意识的清醒,我感觉一切又都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