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徐雪凝的腮边还挂着泪花,但嘴角又勾出一抹不可琢磨的笑意,红酒的滋润让她的又恢复嗓音圆润弹性,“好啊,那我们就直奔主题。”
裴瑾年刚要张嘴说什么,一根温润修长的手指便覆了上来,“其实,我何尝不想忘掉你,可是,这样的嘴唇,这样的眼睛,这样好的你,这世界上又哪里有第二个?”
“你醉了。”裴瑾年连忙拿开她的手,准备抽身去洗手间取条湿毛巾,给她擦擦脸。
可是,徐雪凝滚烫的双手将他勾住,红唇带着葡萄酒的甘甜贴了上来,湿润的气息也近在咫尺,“瑾年,我好累,藏了太久的欲望,爱了太久的你,我不想再伪装了,抛开那些烦心的是是非非,今晚放飞一次可好?”
裴瑾年眉峰紧蹙,用力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拖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对着她的脸喷了几下冷水。
“凉!”徐雪凝惊得大叫。
裴瑾年取了毛巾递过去,冷冷道:“徐雪凝,麻烦清醒一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徐雪凝缓缓地抬起头,满脸是水的看着面前的镜子,镜子里是狼狈的自己,还有依然俊美的他。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以为我喝了酒,脑子就不清楚了,再说了平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做了平时不敢做的事而已。
你瞧,我现在说话的思路多么清晰,语调多么平静,像是糊涂的样子吗?我只是想得到你而已,只是没想到,白白送上门你都不要,看来你对她的忠诚,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呢。”徐雪凝对着镜子,说的有些伤感,像是在念一段怀旧电影的台词。
裴瑾年走出洗手间,站在客厅里,吐字清晰地说道:“既然你是清醒的,那我不妨再说一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即使我没有遇到夏沐,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执迷下去只会浪费自己的青春,你早点休息,晚安!”
“雪凝!”裴瑾年打断了她,“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姐姐的,小时候我的确喜欢什么事都找你说,那是因为作为孩子的我很依赖你,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个男子汉,遇到事情不会再婆婆妈妈找人倾诉,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值得我尊重的姐姐。”
“谁要做你的姐姐?谁要你尊重?”徐雪凝手一扬,将高脚杯甩出很远,脆弱的杯子接触到理石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粉碎。
“雪凝!不要这样好吗?”裴瑾年的抓住徐雪凝又要去丢其他东西的手,“你这样子,我心里也难过,听我说,我们从小玩到大,我知道你护着我。
但我们也吵过无数次,当时吵得不可开交,但过几天又和好,因为我们是姐弟,不可能真正怨恨对方,你说是吗?
虽然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从来没想过别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或许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如果是那样的话,算我的错。
如果你有什么怨言,对我来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把话说开,我们还像从前那样,没有隔阂,无话不谈,好不好?”
徐雪凝生气地甩开裴瑾年,泪水不知不觉涌出眼底,“无话不谈,没有隔阂,像从前那样?怎么可能?夏沐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隔阂,有了她,我们怎么回到从前?
我不是看不到,你对她有多好。可是从前,那些好,你只给我的,现在都转移给了她。是她从我身边抢走了你,如果没有她,现在你对我还会像从前一样好。”
裴瑾年无奈地将双手放进西裤的口袋,“别任性了,雪凝,那是不一样的。”
眼泪在姣好的面庞上横流,本就有些沙哑的嗓音又加进了悲伤的味道,“当然不一样,她是你的妻子,可以天天见到你,肆无忌惮的和你亲昵,理所当然的宣布主权。
而我,只能想方设法地打发漫长的黑色周末,因为那两天见不到你,世界也暗淡无光。好不容易捱到上班了,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成双成对,在我面前秀恩爱,最可气的是,我居然还要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