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时,习惯性地用手去摸一旁的位置,发现裴瑾年已经不在身边。
然而窗帘缝隙里透过来的阳光告诉我,时间已经不早了。
糟糕!这里规矩这么多,我睡懒觉岂不是叫人耻笑?
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好了,睡过头了。”
“是梦见睡你老公,睡过头了吗?”身后突然几声轻笑。
我一回头,看见裴瑾年坐在床边的矮椅上,将窗帘拉开半米宽的距离,手里拿着平板。
“呀!群聊语音按钮是开着的,你刚才说的话全部让对方听见了!”我指着平板紧张地看着他。
“是么,听都听了,不如把视频也打开,让大家看看,你说呢?”裴瑾年说着,一把捞我入进怀,扯开自己的睡衣,将我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
我惊慌失措地求饶,“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吧!”
他用手托起我的下巴,一对墨眸在我的眼前飘了飘,“说说,错在哪了?”
我舔了舔嘴唇,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该故意骗你,恐吓你,其实我根本没看到屏幕,更不知道语音按钮开没开,不过……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谁让你一大早就偷偷在这里聊天,还用不正经的语言来调戏人家?”
见我态度良好,他很快松了手,举起手中平板放在我面前,“呶,你看看,我在和谁聊天?”
我扫了一眼屏幕,原来他在处理邮件。
云海分公司和s市分公司虽然放假了,可是欧洲还在正常上班。
他作为锐丰总裁,还要顾及巴黎总部和其他海外分公司和办事处。
所以他没有假期,就算这次来巴黎带我拜访长辈,也要兼顾着工作。
“老公,你辛苦了。”我伸手抚摸他浓密的黑发,“卧室里这么暗,对眼睛不好,怎么不去书房?”
“没事。”裴瑾年关了邮箱,“我们准备下去吧。”
我恍然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了,还不是借着倒时差的理由,让我多睡一会儿,替我打掩护?
如果他独自去了书房,就会被人发现睡懒觉的只有我一个人。
果然,当我们走下楼时,佣人们开口问候的是“上午好”,而不是“早上好”。
“董事长呢?”裴瑾年问。
有人答道:“董事长已经上班去了,他临走时交代,自己今天约了客户,都在外面,说总裁不必去公司,让您陪少夫人到处走走。”
虽然裴智远的安排与裴瑾年的计划不谋而合,但我心里还是由衷地感激他,居然特意考虑到了我。
其实裴智远这个人,在不了解他时,认为他很冷漠,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但接触之后才发现,他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尤其是他和洛君柔通电话时的语调,沧桑,深情而又小心翼翼。
无论是谁,无论他有多么高的地位,多么耀眼的光环,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尤其是辜负了一生的女人时,都难免变得脆弱、感性。
我们用过了丰盛而考究的早餐,出了别墅,坐车离开十六区,直奔相邻的第七区而来。
有专门的司机不说,我们的车子后面,还另外跟着一辆车子,里面做了四个保镖,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
最近一段时间,巴黎的治安状况有点让人担心,所以有钱人都加强了防范。
第七区位于塞纳-马恩河南岸,又称波旁宫区,著名的埃菲尔铁塔就坐落在这里。
300多米高的埃菲尔铁塔,矗立在战神广场,是巴黎最高的建筑物,也是城市地标。
我们坐电梯来到塔顶,整个巴黎在我们的脚下。
裴瑾年为我讲解着这里那里都是什么,我开始目不暇接跟随着他手指的方向。
不愧于浪漫之都,时尚之都,艺术之都,巴黎的一切都是那么厚重而迷人。
之后,我们又去了位于第一区塞纳河北岸的卢浮宫博物馆。
断臂女神维纳斯雕像前,商人妻子蒙娜丽莎的微笑中,我屏住呼吸,仔细瞻仰着这些从小就耳熟能详但从未见过实物的艺术珍品。
而接下来则是天下闻名的香榭丽舍大街,这里是巴黎最繁华最热闹的地区。
这里集结了世界上最名贵的品牌,尤其是服装和香水。
开始的时候,裴瑾年还跟我客气了几句,让我喜欢什么直接买下。
我对这里不熟悉,乍看什么都是眼花缭乱,尤其到处都是法文,还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