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傻傻地呆立原地,思忖着该不该再接着问有关他们以前的事,只是他的表情坦然自若,怎么看都不像说谎。
他又一次催促道:“这意思是……非要我亲你才肯走?”
裴瑾年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尤其在这方面,绝不姑息。
但我还处于极度矛盾之中,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问了,这事又太狗血,恐怕会令人难堪;不问,放在心里又挥不去。
江辰希的消息都来源于徐雪凝,可信度不高,但徐楚轩为何也这样说,难道是他搞错了?
我心事重重,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俊颜在我面前放大,呼吸也渐近。
就当他的唇即将要贴上来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圆润而略带沙哑的声音,“瑾年,我的手机好像落在你这里了。”
我抬眸看着他,用眼睛问了一句话:怎么样?是我在捕风捉影,还是处处都有玄机?徐雪凝这不是说来就来吗?
他剑眉微紧,星目里涌动着忽明忽暗的光,像寒夜里远处看不太清的灯火。
我故意没有动,就是想看看他接下来怎样和徐雪凝互动。
可是,他也没有要移动的意思,在徐雪凝的高跟鞋踏进总裁办公室的刹那,他低下头印上了我的唇。
我惊愕地睁大双目,示意他有人来了,是不是没听见?
“闭上眼睛。”他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命令我,而后长指扣住我的后颈,使我除了接受他的馈赠之外,别无选择。
他吻得很是认真投入,让我没有太多空隙去想别的,但我还是听到了耳边传来徐雪凝倒吸凉气的微弱声音。
但裴瑾年的舌尖却不断地深入,探索,以至于最后我不得不用双手支撑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裴瑾年说的话,他说他们很般配,还劝我去说服江辰希,现在想来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说他有私心,难道真的如江辰希所说的那样,这样做是为了掩饰什么?
当然,江辰希也是听徐雪凝这样说的,他对此也半信半疑。
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私心,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对我承认?
除非,他想跟我摊牌。
“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心,就拿别人的幸福开玩笑吗?”
裴瑾年点燃一支铂晶,语气慢下来,“你言重了,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吧?那次爸和雪凝来我们家里吃饭,当时雪凝挤兑你,爸也不支持你,我灵机一动,突然有了这样一个一箭双雕的想法,介绍江辰希和雪凝认识。
这就是我的私心,江辰希一直喜欢你,我很不爽,我的老婆他有什么资格喜欢?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至于是否幸福,都靠自己把握。对了,他们既然不谈恋爱,还佯装恋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这么一问,我一时有点懵,“你不知道?”
裴瑾年两手一摊,吐了一个烟圈,“在紫航吃饭那天,我已经发现江辰希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他的心还在你这里,我记得这一点当晚我说过了。
至于他和雪凝之间玩的什么游戏,我也懒得过问,雪凝的智商又不在他之下,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看他事不关已的样子,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平日里的精明哪去了,真的粗心到这种地步?
我走上前去,用手打乱了他面前烟圈的走向,“你既然知道她的智商不低,也不会不了解她的心思吧?
她处心积虑来到云海,处处针对我,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潜伏在江辰希身边,假装他的女友,以争取到留在云海的机会,这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看不明白吗?”
烟雾后面的裴瑾年面色稍稍一变,长指优雅地弹了几下烟灰,“我的确没想那么多,在我眼里,她始终是我的表姐,只是人很好强,脾气偶尔古怪,但事情过了,就算了。”
他说得坦然自若,无所谓之,恰好和徐楚轩形容他对待徐雪凝的态度完全一致。
这也是徐楚轩最气他的一点,时至今日,仍不能原谅他。
“过了,就算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到了你这里,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些事即便过去了很多年,但如今再面对时,依旧不能抹杀,不是吗?”我指的是十年前,他和徐雪凝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