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轩:“对策他们已经想好,比如可以宣称我妈和姨妈并非亲姐妹,而我妈已经不在了,所以应该没人追问下去。”
天哪!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依稀记得,上次和裴智远单独谈话那次,他也曾承认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人的。
当时我也曾经提出过这样的疑问,他虽未说破,但也胸有成竹地说这事好办,原来他们事先已经谋划过。
“可是,瑾年的父亲已经亲口对我说过,他支持我和瑾年在一起,还想把雪凝送回欧洲呢。”
“真的?”徐楚轩略感惊异,稍后又像是领悟了其中的意思,“姨父的意思虽然如此,但当事人心里的感情能不能控制得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连连摇头,“我不信,说什么我都不信,瑾年不会骗我的,再说他们即便是在一起也是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他才十六岁,小孩子之间懵懵懂懂,暗生情愫,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上初中时,有好几个男生还都喜欢过音乐老师呢。”
徐楚轩顿了一会儿,开口:“夏沐,我没有挑拨你们关系的意思,我更不希望给你带来痛苦,可是,我真心不想你被欺骗,不过有两件事,我可以确定。”
“是什么?”
“一是我姐现在对裴瑾年仍然没有死心,至于他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十分清楚。”
“徐雪凝是有男朋友的呀,江辰希,你不是也知道的吗?”我记得他上次在玛丽公馆吃饭时,还把这个消息透漏给了纪婉月。
徐楚轩苦笑一下,“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他们自己能解释清楚了。”
江辰希和徐雪凝的反常我也早有察觉,看来里面还真是有问题。
“那第二件事呢?”我将脸扭了过去,看见东方的海面上,红彤彤的太阳从跳了出来,像我此时不安的心。
徐楚轩眼眸微抬,看着我,“我不是思想保守的人,也认为谈恋爱分手很正常,但分手也要有个明确的态度。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既然发生过了,便永远不能抹杀。十年前,雪凝曾经为他流产,而我却没有看到他的半分歉意,似乎所有女人为他付出代价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明明娶了你,也知道雪凝对他旧情难忘,还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样对你们谁都不公平,你说我不该质疑他的人品吗?这就是我每次见面,都想揍他的原因。”
当我看清对面的人时,一股又气又无奈的复杂情绪涌上了心头。
而冰蓝色法拉利跑车上的人已走了下来,站到了我的车前,清澈的眸子凝视着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我。
我降下车窗,他走到我的身边。
“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好惨?”我怒不可遏,看向他。
徐楚轩抿了抿嘴唇,“对不起,夏沐!”
我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自嘲地冷笑道:“你应该恭喜我还活着!”
徐楚轩沉默下来,任凭北风将自己的头发吹乱,也不肯动一下。
“我还要上班,请你让开!”我冷冷道。
徐楚轩依然没有动,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说什么都不移开。
他这样的眼神,让我顿时想到那幅画。
愤怒再也压抑不住,我打开车门,冲了出去,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我说话你没听见吗?干嘛挡着我的路?还有,你这样盯着别人看,很可恶!”
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我手上的力量力道不太足,他几乎没怎么移动,还是那样看着我。
我不甘心,又用力补了几拳,“徐楚轩,我本来对你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可是通过这件事,我认清了你的为人。
如果你妄图通过这种手段来挑拨我和裴瑾年的关系,那么只能让我对你感到唾弃,我夏沐自认为不欠你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朋友!”
徐楚轩丝毫没有躲的意思,只是站在我面前,被动地承受,看我的眼神里饱含歉疚,可惜我却因过度气愤而没有半分察觉。
“其实,你可以用更加激烈一点的词,比如说卑鄙无耻下流不得好死之类的,都不算过分。
还有,你的手是不是打疼了,要不直接打脸好了,我不躲。”徐楚轩低头看着气得双颊发红的我,诚心诚意地为我出主意。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打他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将手放进上衣口袋里,扬起下巴对他说:“我没跟开玩笑,你这种人只会任性地满足自己,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怪不得瑾年一贯看你不顺,原来都是有根据的,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