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要。”我一咬牙脱口而出,顾不上节操掉了一地。
“要什么?”他墨眸如水,在我面前无半点杂质。
豁出去了,反正要么惊涛骇浪,要么水落石出。
我硬着头皮,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尽夫妻义务。”
我说完之后,屏住呼吸,等着他采取行动。
而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热情似火,只是微微翻了个身,平躺在原处,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来吧!”
不会吧?让我来?好像不太符合程序。
我犹豫了片刻,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来就来。
反正重点是把他拿下,过程不重要。
我把身体向他的一侧移了移,俯身去看他,这时他却适时地打开了壁灯。
微黄的柔光下,他脸部的线条更加流畅,双目半明半寐,那模样别提有多勾人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秀色可餐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微薄的嘴唇带着魔性,引我进入那个神秘而令人期待的领域。
他的手按着我的头,指引着未知的方向,从嘴唇到锁骨,再一路向下,他的皮肤好有弹性,好诱人。
他的腿笔直修长,白皙紧致,好看得让人流口水,突然发现膝盖附近有一块淤青。
“这里怎么了?”我手指轻轻绕开那块皮肤。
“被一头健忘的小毛驴踢过。”
我这才想起,那天在丽欧咖啡馆时,自己对他用过飞脚。
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几天都没好,不由得一阵心疼。
“对不起。”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双臂猛一用力,将我整个人都置于他的身上。
我惊呼一声,“这样不行。”
“到底有没有诚意?”他嗓音略微暗哑,将了我一军。
我当然不甘心让一晚上的努力付之东流,乖乖地点点头,“有,可是……”
有就够了,哪有什么可是?
他双手扶着我的腰,让我们的身体更紧地贴在一起。
开始时我尚且可以招架,但感冒没有完全好,难免虚弱,很快便溃不成军,整个人如一团水草,软软地漂浮在他的身上。
裴瑾年将我轻轻抱起来,放在床上,我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下床走出卧室,我以为他去了浴室,可很快又折回来,将一碗川贝雪梨汁送到我的面前。
心顿时亮了一大截,我现在正急需这个,经过刚才的折腾,嗓子又干又哑,渴得快不行。
我一口气全部喝光,体力得到极大补充,满足地看着他傻笑,“对了,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这个?”
他不动声色地将碗放在桌子上,“睡前我让田姐备下的。”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我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简直又羞又恨,挥舞着魔爪向他扑来。
“好啊!原来你早知道我会……你这个大骗子,大坏蛋,敢跟我玩欲擒故纵,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婆难得发福利,我当然要给机会了。”他得意而宠溺地将我抱紧,任凭我在他怀里施展十八般武艺。
这时,就听到田姐气喘吁吁地从身后追过来,“少夫人,天这么冷,您跑出来有什么事?”
然后,她将手里拿着的厚外套帮我披在身上。
“我找裴瑾年。”我急切地向门外张望,也忘了在阿姨面前不应该直呼他的大名。
田姐一脸惊讶,“先生出来了?我一直在一楼工作,没看见他经过,只看到您刚才急匆匆地跑出来。”
“啊?那他还飞了不成?”我自言自语。
田姐迷惑地看着我,劝慰道:“少夫人,晚上太凉了,您感冒还没好,还是先回房间吧,想找先生回去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我心想:他生气了,恐怕连我的电话都不想接了,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个小肚鸡肠、胡搅蛮缠、庸俗不堪的市井女人。
算了,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谁让我无端猜疑他呢?换作我也会生气。
就像他猜忌我和江辰希时一样,我也会觉得他太无厘头,可是换位思考,雪凝的事又有什么区别?
我失望地随田姐回了别墅,路过餐厅时,想起两个小前他还坐在那把椅子上抱过我,转眼就被我气走了。
我暗暗叹息一声,恹恹地上了楼,垂头丧气地走向卧室。
“砰!”
太沮丧,没看路,撞到了墙。
咦?怎么没有预料中的头破血流?其实我倒希望把自己撞晕,那就不必这样难受了。
我无力地抬头,竟然看到穿着睡袍的裴瑾年玉树般立在我的面前。
“你没走?”我惊讶地抓住他的双臂,看到他如玉的额角隐隐有水珠滴落,浓密的黑发上湿漉漉的。
“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一身寒气,刚从冰箱里钻出来吗?”裴瑾年下意识地握住我的双手,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我一下搂紧他,“没走就好,我以为你不再理我了。”
“你身上太凉了,会加重感冒的,跟我来。”裴瑾年没怎么注意到我的情绪,将我拖进浴室。
浴室因为他刚刚用过,还有些许潮湿的水气,空气里弥漫着他的味道,我喜欢。
他为我放了热水,回头看我还呆呆地站着,一本正经地征求我的意见,“我帮你洗?”
我的脸刷地红到了耳根,“我自己来。”
“好,我去打几个电话,有需要叫我。”裴瑾年没有坚持。
我突然感觉,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会离家出走吧?”我衣服脱了一半,禁不住转头跟他确认,我担心自己洗澡后又看不到他。
“你的更年期不会这么早吧?”他从门缝里给了我一个嫌弃的表情,替我关上了门。
这个热水澡洗得太及时了,玫瑰精油的芳香沁入全身的每个细胞,刚才以为裴瑾年走掉的紧张感全部驱散,所有的筋骨都舒展开了。
是我太患得患失了,他对我的感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般脆弱易变。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太不自信了,猜疑永远是扼杀感情的第一杀手。
他是爱我的,从此不再怀疑。
我对自己这样说。
换上了和裴瑾年情侣系列的睡袍,把头发吹到半干,想了想又拿起迪奥的香水,对着手腕轻轻喷了一下,走出浴室。
裴瑾年还在打电话,让我心中暗喜的是,他在主卧,而没有去隔壁的客卧。
前几天冷战时,这个主卧已经成为我的冷宫。
我若无其事地上了床,倚在床头默默拿起手机刷微博。
其实微博没什么可看的,我一直在看他,微博只不过是个幌子。
他终于打完了电话,侧目看向我,“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