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谢谢罗总提醒。”我忙用手去检查,发现自己的发髻完好地盘在脑后,并没有松动。
今天甲方的同事都好奇怪,具体来说是对我的态度都好奇怪。
偏偏于小珂这个智多星今天又休息,没有人帮我分析,感觉完全不在套路上。
唉,反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还是小心为上吧。
午后,我刚刚接待完一位前来咨询四季溪谷楼盘工程质量的前期购房业主,微信响了,是纪文文发来的:夏沐,行啊,藏得够深的。
我莫名其妙:说什么呢?我藏什么宝贝被你知道了?
纪文文:你说什么宝贝,你家裴瑾年这么大一个宝,你都不告诉你,有点不够朋友啊。
我:他不会是惹什么祸了吧?
联想到早上项思琪对裴瑾年的态度,我不得不这么猜测,难道他又被刁难了?
纪文文:行了,别装了,我都听说了。
我:文文,你到底听说什么了,快告诉我。
纪文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项氏易主了。
我:这事你已经跟我说过了,到底是谁收购了项氏?
纪文文:不会吧?他没告诉你?项氏的新主人还是不肯露面,不过新总裁却已经确定了。
我:谁?
纪文文:还能有谁?你老公裴瑾年啊。
什么?
我听到了本世纪最冷的笑话。
早上,裴瑾年还在洗手间时,手机开始叮咚作响。
“小木头,帮我拿过来!”
是项思琪打来的,而他的两手却沾满了香皂,我帮他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在他的耳边。
还没等他说什么,话筒里就传来了项思琪愤怒的声音,“裴瑾年,我真没想到这是这种人,觊觎项氏可以直接说啊,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算计我?
不错,你是情圣,你让我迷恋上你,又冷漠地拒绝我,然后再假装善良安慰我,我是想取代夏沐没错,但我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了。
可是,你想取代我,取代我父亲,为什么不直接与我们对峙,而一定要用这么阴暗的手段,就算你对我的感情不屑一顾,但我父亲对你还算不错吧?
你为什么要勾结别人,置项氏于水火,项氏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样做算什么男人?我承认,你很有心计,很有手腕,你成功了,我恭喜你,裴总!”
直到电话被挂断,裴瑾年也没有说一个字,甚至连句解释都没有。
对于项氏最近发生的事,我也听同事们议论了一些,作为项思琪来讲,想必心情也不会太好。
但项目工程质量有问题的事被媒体报道出来,引起的骨牌效应导致项氏的各个在售楼盘受到了影响,这也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可是,她怎么可以将这一切迁怒于裴瑾年呢?难道就是因为裴瑾年拒绝了她吗?
“她凭什么对你发脾气,你怎么都不跟她解释一下?”我开始为裴瑾年抱不平。
裴瑾年却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开始冲洗手上的香皂沫,语气淡漠如水,“没什么好解释的。”
项思琪这番言辞够重的,我不明白以裴瑾年这样的脾气,为什么会忍受她这样无端的指责?
不过他本人都不打算计较,我也没有好说的了,可能因为他知道项思琪爱他,自己又不能给她什么,心里有些自责吧,所以才任由她发泄的。
“这样一来,还怎么共事?一会儿上班后,要么你跟她好好说说,要么咱不干了,换家公司也是一样的,不是非得受她这个气,就算拿了她的薪水也没有随便骂人的道理。”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我妈了,唠叨的本事日益渐长。
其实唠叨是因为心里牵挂,放心不下,所以嘴上才不厌其烦。
裴瑾年唇角扯出一丝熟悉的笑意,习惯性地抚了抚我的头,“知道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