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坏了。”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还不是你教的?”我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重量悬挂在他身上。
他没有如往常那样不安分,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眉宇间似有一抹薄云,挥之不去。
我马上联想到白天项氏的传言,他做为项氏集团的员工一定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就算项氏有变动,那也是老板该发愁的事,我们只是普通员工,大不了再找一家公司,你说对不对?”我以没心没肺的姿态安慰着他,同时表明我对这件事并不十分在乎,也是为了给他减轻压力。
他闻言唇角勾起一丝宠溺的笑,“对,小木头说的话哪有不对的?”
“你这么夸我,我有点不适应,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似的,要不你还是损我两句吧。”我说的是实话,听惯了他的挖苦,一下变了风格,好像都不是真实的了。
他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然后双臂一用力,将我抱到了沙发上,“我什么时候损过你?其实那都是喜欢,你这个小笨蛋听不出而已。”
果然还是叫我小笨蛋比较舒服。
“诶,项氏真的要易主吗?”我好奇地问。
“嗯。”他的长睫忽然低垂。
“是谁这么厉害,连项氏这么有钱的大公司,说收购就收购?”看来收购这件事这已经不是秘密,我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着答案。
裴瑾年拿起茶几上写着铂晶的淡黄色烟盒,慢慢取出一根。
这是他一贯的口味,也是不常见的一种香烟品牌,我也没见过他去哪里买,不过这烟却一直源源不断。
淡雅的白色烟体服帖地横亘于他的长指间,随着一明一暗的星火,他的眸色在浅雾中变得越发深沉。
“项氏被收购这件事,基本已成定局,我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到底,是我连累了项氏。”
裴瑾年的话让我听不懂,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是说不关设计图纸的事吗?张子清已经被抓进去,而且也供认不讳,连累项氏的人是他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面对我的质疑,裴瑾年没有辩解什么,只是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明晚,陪你去看看咱爸妈吧!”
“噢。”我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不知他的思维为什么跳跃这么快,“明天又不是周末,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回家看看也是应该的,再说,我觉得咱爸妈对我挺好的。”裴瑾年轻轻弹了几下烟灰。
“那还不是因为你嘴甜,再就是在他们面前假装对我好?”我一口仙气,将他眼前盘旋的烟雾吹散。
他轻嗅着我吹过去的烟香,幽幽地问:“我对你的好,你认为是假装的吗?”
我歪着头想了想,“也不全是,但至少在我爸妈面前的那些,是给他们看的,不对吗?”
裴瑾年的眸光微微荡了荡,嘴角扯出一抹看似自嘲的笑,将烟蒂按在烟缸里掐灭,没再说什么,甚至都没抬头看我一眼,起身走进了浴室。
好忧伤的小帅哥啊!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平时脸皮厚得像城墙,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绝地反击,直到将我说服为止,今天居然没有按常理出牌,有些出乎意料。
他从浴室出来时,身上除了一条浴巾围在腰间,没有其他遮挡,完美的模特曲线让我不禁将泛滥的口水吞咽下去。
我收起花痴的眼神,乖乖溜进了洗手间,在裴瑾年刚刚用过的浴室里,感受着他的气息。
和裴瑾年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我的沐浴时间已经大大缩短了,这也算一大进步。
当然,每次还是默认为他先洗,这样我的时间长短就可以自动忽略掉了。
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在他用过的浴室里洗澡,如果哪次他不在家,我自己进到冷冷清清的浴室,没有他用过的水雾弥漫,没有他的味道,我反倒觉得不适应。
我还是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结束了沐浴,推门出来时,听见裴瑾年正在接电话。
“我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机器,也不是谁的木偶,我有权利选择自己要做的事,我希望您能够理解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