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听得目瞪口呆。
裴瑾年:“好,把这些资料交给李均益。”
桂元:“少……不,裴先生,还需要转告他点什么吗?”
裴瑾年:“你头上的草都那么绿了,怎么不知道除一除,难道还等绿荫满山坡吗?”
“好咧!”桂元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小木头!这下该释怀了吧?”
裴瑾年用手刮了下我的鼻尖,我才如梦方醒。
“那个管江也是我的同学,跳舞的,在学校时追求过方晴,但是方晴嫌弃他家庭条件不好,没同意。
前段时间我还看见他们一起进万锦酒店来着,当时于小珂就说她们是去开房,我还没信,没想到他们……
噢,对了,四个月前检验出怀孕,那时李均益还在英国,那孩子应该是管江的,她欺骗了李均益,让他以为那他的孩子,然后……”
“然后她就借助你的手,除掉了那个孩子,因为她不可能冒险生下别人的孩子,这样既可以让你背上黑锅,也可以让李均益对你恨之入骨,从而专心对她,一箭双雕。”裴瑾年继续完成了下面的推理。
不过,在铁的证据面前,这已经不再是推理,而是事实。
“她怎么可以这样?”我想到台阶上那一滩血,更加不可置信,“那也是她自己的孩子啊,她怎么下得了手?”
“所以说这个牛蹄筋智商太low,连女人的本性都看不清楚,丢掉了一个可爱的小傻瓜,捡了个垃圾捧在手心准备变废为宝,我说他这几年去了蒙古放羊,说不定是真的。”
裴瑾年把阳台的拉门关合,牵起我的手,自己却一下卧在了沙发上,连同我也跌了下去。
“诶,那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会不会疯?”我想象不到李均益得知真相之后的反应。
“他疯不疯不是我该操心的,关键是他不能把这笔帐算在你的头上,我不允许他再伤害你。”
裴瑾年的胸膛很结实,我的耳朵恰好贴在他的心脏处,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我在心里默默对他说谢谢,感谢他让我洗脱罪责,不再认为自己是个凶手。
我感觉他的手覆上我的脸颊,慢慢向上摸索,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他温柔地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的脸对着他,“沐沐!”
我正想着,这下非坐在地上不可,但半空中,却感觉一种宽大的怀抱接住了我,将我稳稳地捞了起来。
这样的怀抱,除了裴瑾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紧接着,李均益的胳膊就被扭到身后,从他的表情上看,那只胳膊可能快断了,“裴瑾年,你干什么?”
“这只爪子刚才推了我老婆,一定是不想要了。”裴瑾年一手护着我,另一只手把李均益的手臂扭得咯咯直响。
“谁让她害了我的孩子?”李均益的脸上已经滴下汗来。
“你用哪只狗眼看见是沐沐害她的?”裴瑾年的手紧了紧,李均益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但他嘴上还是不老实,“一个蹭女人房子的小白脸,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点,这个李均益也太不知死活了吧,这个节骨眼儿,他这么激怒裴瑾年,岂不是自讨苦吃?
同时我也想骂他活该,他这么说裴瑾年我就是不高兴,我甚至也想冲上去抽他两个嘴巴。
裴瑾年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在意他的话,反而淡淡一声冷笑,“那说明我找个好老婆,有的人就只能干巴巴地眼馋了!”
他说完这话,还不忘冲一直在后面看戏的江辰希瞥了一眼。
为了世界和平,我拉了拉裴瑾年的衣襟,“放了他吧,方晴还需要他照顾。”
这时,江辰希走过来,对李均益说:“现在你的状况需要挂我这科,走吧!”
我跟着裴瑾年回了家,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方晴的那一滩血始终浮现在我眼前,让我整个人都无法安宁。
裴瑾年又点了我最爱吃的紫航外卖,可是今天,所有的美味却如同嚼蜡。
“不要所有的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你又不是故意的。”裴瑾年耐心地劝慰我。
“可她是在和我扭打时摔下去的,无论怎样我也脱不了干系。”我双手抱膝,头埋得很深,恨不得可以伸到地下去。
裴瑾年将我从沙发上抱起来,走到窗前,又轻轻把我的放在他的双脚上,抬起我的下巴,让我扬起头。
“看那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看见,只有蓝蓝的天。”
裴瑾年的双臂从后面撑住我的肩,“看似什么都没有,却可以包容一切,世间每天那么多悲伤,它都会看见,要是都像你一样想不开,还不早哭成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