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辰希哥哥还有什么弱智的医嘱,能不能一次性说出来,不然我会让人怀疑你伤的不是腿,而是脑子。”
我瞥了他一眼,撇撇嘴,“你对辰希哥哥好像有很大的成见,他人很好的。”
“他好不好我懒得评价,但现在我的耳朵里灌满了‘辰希哥哥’这四个字,烦!”他的小脾气上来了,也不等我回答,转身走掉。
我看着他在门口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唉!他们俩真是天生的冤家。”
刚想扯开被子躺下,裴瑾年又回来了,手里拿了条湿毛巾,“躺好,把能脱的都脱了。”
“啊?你要干什么?”我不解其意,瞪着两只眼睛抬头看着他。
“全身脏得和猪一样,还指望别人干点什么,你不是一般的自信噢。”他把尾音拖长,烘托出极致讽刺的效果,然后一把扯开我的被子,拿起我的腿,用毛巾擦起来。
柔软冰凉的毛巾在皮肤上轻轻掠过,所到之处,一阵清爽。
我偷偷抬眼看裴瑾年,专注的神情与他作图时一模一样,就连每根脚趾都逐一仔细擦过。
在那一刻,我有一种错觉,传说中的暖男从天而降,恰好被我遇见。
“小年糕!”我突然听见自己在唤他,却好像不是我的主观意念所控制的,完全是一种本能。
其实,我想对他说句谢谢,发自内心的。
他却特煞风景地来了一句,“以后不许叫我小年糕!”
“这名字挺好的呀,你不是也一样叫我小木头吗?”
他毫不客气,阐述理由,“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呆头呆脑地小木头,名符其实,但是我这么光明正义的形象,怎么会和年糕扯得上边,而且,年糕就年糕吧,还小年糕,你看我哪里小?”
“这里。”我指着他的心脏。
他放下手里的毛巾,将我按在床上,“你说我心眼小?那好,你说到底有多小,说不清楚,今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的,辰希哥哥,我和瑾年结婚了。”我又重复了一遍。
但这好像是一解句特别难以理解的话,江辰希整个人都是懵的,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半晌,他还像是在做梦一样,幽幽地问:“小沐,你在开玩笑吧?”
“江医生,这事能开玩笑吗?我看你还是不要大开脑洞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裴瑾年及时打碎了他的梦境。
恰好有一个医生过来,询问他隔壁患者的病情,他才机械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裴瑾年对我说:“以后你应该主动向别人介绍我们的关系,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我用手指有意无意地卷着发梢,“我是怕麻烦,说不定哪天你遇到心上人,我还得个个通知一下,我们离了。”
“你倒是挺会走捷径。”裴瑾年唇角向上挑了挑,像是在偷笑,然后将我抱出车厢,“搂紧我。”
其实我主要是皮外伤,伤口已经包扎,自己是可以走的,但他坚持要抱我。
他怕碰到我腿上的伤口,双臂小心地把我举在胸前,我担心自己摔下去,两只胳膊牢牢攀附着他的脖子。
在电梯里,我贴着他的耳朵说:“早知道下午会受伤,午餐就不吃那么多了,现在你也好省点力气。”
他微微侧目,挺直的鼻梁从我的面颊上擦过,“你就算吃进一头猪,我也抱得动。”
前几天还说我太重,这么快又改口,这人太变化多端了吧。
不过我想象着一头肥猪被自己活吞的画面,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没心没肺。”裴瑾年轻轻将我放在卧室的床上,还不忘数落一句。
过了一会儿,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喝水。
正在为我做饭的裴瑾年发现了,立即责备道:“谁让你下床了?不争取快点好起来,有让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的想法直接说。”
我吐了吐舌头,“人家口渴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