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五年在乡下的缘故,陆景行对洗漱已养成了亲力亲为之习惯,他道:“朕亲自来。”
剪烛连声道:“伺候陛下乃是奴婢的福分,陛下不必心疼奴婢的。”
陆景行微微一蹙眉,才意识到跟前的人不是熟悉的宫女。
就在这时,青风与细语还有叶雨端着洗漱用的清水入内,陆景行绕过剪烛去了叶雨端着的脸盆之中洗漱。
换上了秋池从宫中带来的新龙袍之后要离去,剪烛连声道:“陛下,奴婢……”
剪烛不想放弃这唯一一个能够离开此处荒凉之地,得以进宫的机会,剪烛便跪在了陆景行跟前道:
“陛下可还记得奴婢?当年卫太后将奴婢赏赐给您为侍寝宫女。
奴婢这六年来一直在太子府之中无去处,求陛下开恩让奴婢进宫去服侍陛下吧!”
陆景行这才想起来当初出事的前一段时日母后的确是给他过一个侍寝宫女,不过当时陆景行并不喜欢那个侍寝宫女,便也就一直没有听从母后的话。
后来,母后去世,坏事接踵而至,他也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你不必再入宫为宫女了,朕准你出宫。”
说罢,陆景行就走了。
徒留下跪在地上的剪烛眼旁落了一行泪。
屋内,晚云早就被剪烛之声给吵醒了,她起来问着青风道:“青风,侍寝宫女是不是给那些皇子开蒙男女之事的宫女?”
青风点点,“是。”
晚云握紧了手,满是愤然道:“夫君,他为何要骗我呢?”
成婚时,夫君就说过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
晚云那时候隐约都能察觉出来夫君的身份并非一般,原本也以为他和自己是被勋贵人家抛弃的子嗣。
特意问过他前边有着别的女人与否,他说过没有的。
这会儿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侍寝宫女?
细语在一旁劝慰着晚云道:“小姐,宫中的皇子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都会有侍寝宫女负责教导房中之事。
长安城之中也有不少贵公子也都是十四五的年纪时,家中会安排通房的。
那些不过是教导皇子们懂人事的上不了台面的宫女而已,陛下心中定然只有您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