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主宰见此情形,依然速度不减的咆哮着冲来,漫天的海浪在它的冲击下掀起,化作无边海墙席卷而来,直冲天际,却是将钟镇军顾轻萝等八个一起卷了起来。
主宰虽然没有智慧,但战斗本能却是存在的,第一时间意识到拖延不是良策,直接激发所有的力量涌出,这海潮凝聚着一位主宰强大的力量,每一滴水都如钢珠般强劲,汇聚在一起便是山也为之拍碎,就这么劈头盖脸的砸下。
钟镇军的脸色也变了变,不过他也知道此战能否成功,关键就在于能否护住顾轻萝,让她绽放气息,咬了咬牙,猛地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吸得如此之长,甚至在他身前出现了一个小小漩涡。
然后钟镇军对着前方张口吼出。
“吼!!!”
磅礴声浪翻天而起,明明是声波,却凝聚出实体般的存在,在空中形成一大片的白色气雾撞向海墙。
蓝色的海墙与白色的声浪撞在一起,便在中央绽放出一片能量光芒,一只强大的妖王海兽误入其中,竟是被这能量瞬间湮灭,消失无踪,连骨灰都没留下,可见恐怖。
钟镇军号称一吼震千军,这一刻也算是真正展现出他的实力。
不过和主宰对拼的下场是他也不好过,余震反击,让钟镇军闷哼着退开。
反倒是主宰若无其事,对着前方又是一吼,海浪再起,一波接一波的涌来。
西敏锋寒等海族同时出现,一起出手,那激涌的海浪竟然为之一缓。
只是那主宰一声咆哮,两相一较力,海墙便哗的继续冲来,六海族竟无法抗住。
总算钟镇军已回过气,也同时出手,这才堪堪抵住。
大能过招,太多的花样已没有意义,大家拼的就是层次,就是力量,就是掌控。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力量!
主宰的力量之强,威能之猛,远胜一般妖皇。
钟镇军加六海族之力都感觉压力奇大,偏偏这时还有几名妖皇冲过来。
江惜水姬寒燕李崇山石开荒等人也纷纷出手。
当顾轻萝以一人之力惑乱海潮时,战争的决胜点无形中就取决于大能级的战场了。
而在这方面,拥有主宰和多名妖皇的兽族一方无疑占据绝对优势。
所以眼看形势不济,姬寒燕忍不住叫道:“苏沉,你还不叫些人回来帮手吗?”
苏沉摇头:“轻萝的状态很难持久,必须抓紧时间扑灭海潮,至少给海兽足够的重创。相比之下,主宰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问题是我们快撑不住了,你如果还有什么手段,最好快用出来!”江惜水急道。
苏沉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我该用哪张底牌。”
这个回答让大家一起吐血。
你丫有手段还不用,等什么呢?
事实上苏沉当然不是故意,他只是在看,看主宰的实力,也看钟镇军他们的实力。
唯有生死对拼,方能真正看出各自的水准,才能在将来的战斗中做出正确的判断。
这刻眼看主宰一方呼啸冲击,源能如海,冲击得钟镇军等人难受不堪,苏沉终于道:“轻萝,用那个吧。”
“这就要用了吗?”顾轻萝惊讶:“一个主宰而已,不是还有其他手段的吗?”
“总要试试你的极限。”苏沉答道。
听过这话,顾轻萝醒悟,娇声笑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就本姑娘今天就放开了打了。”
她说着长声笑起,已从源戒中取了一物穿上。
天空战衣!
这件美轮美奂的神器一经着身,原本就极美的顾轻萝立时便如升仙成神一般,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望而膜拜的神圣气息。
与此同时,原本就已经混乱得只能被动挨打,受十成攻击只能还上一成的兽潮就越发混乱了起来。
别说反击了,一些低级海兽甚至相互间都展开自相残杀,就连妖王级的存在都举步维艰,甚至连妖皇都感到心神摇曳。
作为一件神器,天空战衣一共有三个作用,其中第三个就是大范围威压。
烛龙之威固然强力,母神之威也同样不弱。
也就是这两种威压不属同源,烛龙狂暴霸道,母神神圣庄严,所以叠加效果不好,否则威压还会更上一层。可就算这样,在天空战衣的加成下,海潮的混乱也再次加剧,妖皇的出手都随之弱了两分。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下一刻顾轻萝又取出一个瓶子来,瓶子装的是一罐血液。
顾轻萝打开瓶子,很是不舍的取出几滴,滴在自己的眉心,手心与心脏部位,于是她的气势再盛,烛龙影像竟然由虚化实,一只巨大的龙头从虚无中探出,对着前方一吼,咆哮肆虐之声威震全场。
别说妖皇了,就是那主宰都打了个哆嗦,甚至连钟镇军都为这气势所压迫,骇然发现在这恐怖气息下,自己竟无力抵抗!
这种无力抵抗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直接作用于整个身心,钟镇军,江惜水,李崇山,锋寒,几乎每个人都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运转源能。
那一刻,所有人都瘫了。
幸运的是,他们瘫了,主宰以下的存在也瘫了,唯有那主宰,依旧不服气的对着天空怒吼。
只是原本体型巨大的它,站在那烛龙龙头前,却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
烛龙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它突然张嘴。
呼!
一股猛烈火焰从口中喷出。
这火焰,是无比真实的。
烛龙之火,焚苍之炎。
“嗷!!!”逆戟鲸发出不甘的咆哮,竟抵不住这烈焰,皮肤在烈焰熊熊下飞快溶解。
“还不快出手!”苏沉已喝道。
声音中带着丝丝清凉,沁人心脾,众人只觉得心头一阵轻松,对源能又重新恢复了掌控力。
“还等什么,快动手!”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一起对着主宰招呼起来。
而此时那龙头在吐出这一团烈焰后,已复消失,实体重化虚影,顾轻萝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她干脆利落的取出瓶药喝下,于是原本已摇摇欲坠的身体又再次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