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林文俊搞向睿的目的就是要对方来求自己,对方不求,给他来了个无欲则刚,他就有些抓瞎了。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不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吗?就这么看着好兄弟坐牢,等着秋后问斩,也不闻不问?
是,对方还就是这么做的。
苏沉一句话道在了要害上。
八千个兄弟,就是八千个靶子。
救不过来。
费再大的劲捞出一个,对手转眼就能再下一批。
既如此,就不能和对手在他有优势的战场上打。
所以苏沉走,去京城。
林文俊不知道苏沉怎么想的,但本能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他若到了京城,只怕事情就不好控制了。”林文俊道。
邱青智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我去找他,又被他拒见,如今看来,他已是铁了心要和殿下作对。”
林文俊紧握拳头:“给他机会他不要!”
抛出的橄榄枝没被收下,埋下的坑对方不踩,林文俊知道自己已彻底没机会了。
他说:“传信,告诉那几个老家伙,我已成功教训苏沉。可惜苏沉冥顽不灵,死不悔改,一错再错,如今他回长盘城,就等于自投罗网,请诸位施重手揉捏吧。”
身为太子,别的本事可以没有,这推诿转锅委过于人的本事却绝对是天生一流的。
你们不是要对付苏沉,让他和他的导师放弃研究无血法吗?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现在更把他送到你们身边。
来来来,你们动手吧!
虽然无耻了点,却还是有效的。
要是国内的大贵族们对付不了,那谁也别说谁。
要是能对付……你们都把他解决了还屁话什么?非要我太子给你们打工才满意啊?
邱青智会其意,点头应是,然后问:“那向睿那边……”
林文俊想了想,回答:“再弄几个。天威军也太过猖狂,竟然到现在都不来求本太子,既如此,就再抓些下狱!”
得,不求人都成猖狂了。
然而这就是太子的思路。
不顺吾意者,即为反也!
不过他就算把所有人都判成死囚,秋后问斩,都没有用。
秋后问斩,秋后问斩。
既然说了是秋后,就意味着你再牛逼也得等到秋后才能杀人。
而现在是春末,到秋后还有半年时间。
半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谁也不能杀他们,这是天然的时间限制,就算是太子也不行。
也就是说,只要苏沉在这之前完成反击就可以了。
要反击一位太子,显然不是容易的事。
但无论李崇山还是楚英婉,所有人都对苏沉充满信心。
他们相信苏沉,相信他一定会赢。
第二天,苏沉与传旨的官员一起,踏上了前往长盘城的路。
向睿是天威军蓝山营的副营主,也是楚英婉的亲信手下,多年的好友。
天威军被打散后,他入了天启军。
依然是做副营主,不过是从精锐营副营主做到了普通营副营主。
这也罢了,关键天启军的军主隆克,为了上位,早已宣誓对太子效忠。
他是两个公然投诚的军主之一。
这样一来,向睿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不过再不好过,也到不了抓捕的地步。
这刻听到楚英婉说话,石开荒问:“怎么回事?”
“说是行凶杀人。”
“行凶杀人?”苏沉石开荒同时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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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睿当然不认为那个被自己一巴掌打死的家伙不该死,单凭他街上强掳民女,殴打老人,横行霸道,就是个该死之辈。
问题是自己的确没杀他!
他很清楚自己一掌的力量,那一掌,会让那个地痞吐血,会让那个流氓受伤,会让那个恶棍躺在床上半个月,但是绝对不会死!
他是沙场上的老兵,功勋战将,拆解过的身体少说有上百具,很清楚要出多大的力达到多少效果,就算失手都不带偏差这么大的。
可他偏偏就失手了,在众目睽睽下。
“这么说,有很多人可以证明你杀了他?”
牢房里,苏沉问道。
在他身边还站着的是李崇山,楚英婉,君莫邪,林少轩等一干天威旧将,石开荒则因为继续软禁中,无法探望。
向睿叹气:“是。”
“在你打他那一掌后,到证明他死亡前,有没有什么人碰过他?”苏沉又问。
“有,很多。当时很乱。”向睿回答。
苏沉的脸微微沉了下来。
最怕的不是没人碰过,而是太多人碰过。
混乱不仅意味着难以找到真凶,最重要的是操作空间。
有操纵空间,就代表着权势者的机会。
不管苏沉找到怎样的真凶,掌权者都可以通过混乱来推诿,推卸,甚至死不承认。
是的,从一开始大家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向睿被捕一事和当初天威军一事无关,那件事毕竟已是板上钉钉翻不了案,但是没有旧的罪名,却不妨罗织新的罪名。
一场简单的栽赃陷害就能搞定这一切。
问题不在于简单,而在于有效。
就算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对手既然划下道了,他们也只能应招。
现在向睿已在牢中,通过这件事,林文俊在告诉苏沉,我或许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能把天威军如何。
向睿只是开始,只要他愿意,他还可以罗织新的罪名,陷害更多的人。
苏沉明白这点,其他人也明白。
在又问了向睿一些问题后,苏沉道:“你先在牢里好生待着,这牢里上下已经打点过了,不会为难你,放心吧,外面的事有我。”
向睿道:“苏公子,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了。毕竟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