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苏沉回答:“我的理想就是以无血之身走到源力的尽头。而现在,连路程的一半都没到呢。您说,我哪有那心思去勾心斗角呢?”
“就只怕世事如棋,风波云诡,不容你安心事外啊。”
“那也要尽心竭力,不管将来如何,至少自己先努力过才是。”
安嗣源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若今日事了,你就会埋头研究,不问外事?”
“源都署的正常事务还会处理,好朋友的基本境遇也还会关心。”
“若大家无事?”
“那便永远无事。”苏沉肯定回答。
话说到这一步,大家的心思也都已明了。
安嗣源的确有算计,但苏沉不计较,不在意。
他只要一切能重新回到正轨上,偶尔的心思,小小的算计,无伤大雅,更可以理解。
他依然会尊重他,尊崇他,听命他。
直到四年之后,十年届满。
这是求和的讯号。
有些人可能会接。
有些人可能会拒。
而安嗣源选择了接受。
尽管之前已经有了嫌隙,但苏沉话已说得如此透彻,明白,安嗣源也愿意相信一回。
说到底,不是每一次摩擦与不快,都必须通过血染长街来解决的。
于是安嗣源点头道:“好,便依你意。”
他转头对王战宇道:“看来,你的好东西,我是收不得了。”
王战宇脸色一片惨白:“若我献上一切后自尽,可否保我王家无事?”
安嗣源看看苏沉。
苏沉回答:“我是注定的过客,将来注定闲云野鹤。就算留下仇人,也不怕能奈我何。所以只要安城主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
安嗣源把头一点。
王战宇长出口气:“如此,多谢了。”
反手一掌,击于自己的天灵盖上。
{}无弹窗去÷小?說→網』♂去÷小?說→網』,
来报消息的是吕弋阳。【愛↑去△小↓說△網w】
他还活着,只是吓得全身颤抖,面白唇青,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连贯,连着说了三遍才将经过讲清楚。
“所以,他只用了一刀,就杀了鲁青光?”安嗣源皱起眉头问。
他不关心苏沉为什么杀他,怎么敢杀他,只关心苏沉用了怎样的手段。
一刀!
只是一刀就杀了鲁青光。
哪怕这一刀集中了苏沉所有的力量,集齐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也已足够可怕。
难怪他能杀死申元洪了。
安嗣源问:“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会……亲……亲自过来……向城主……交代。”吕弋阳结结巴巴的说。
安嗣源看他这样子,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厌烦。
他摸了摸吕弋阳的脸,柔声说:“一个苏沉就把你吓坏了吗?你好歹也是我的军师,谋臣,如此被人吓破胆,又算得什么谋士呢?”
吕弋阳竟是哭了出来:“那个人,好讨厌……他……他吓唬人家。”
声音便渐渐的有些细了。
安嗣源便叹了声息:“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做这般姿态的。我虽然舍不得你,却也没得选择了。”
“大人……”吕弋阳吃惊的看安嗣源,然后安嗣源的手已捏住了他的喉咙。
他拼命想要整张,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手。
一双眼睛逐渐凸起,最终无力撒手。
安嗣源随手丢弃,擦了擦手:“亲自过来交代么?这到是有些麻烦了。”
杀人的一幕,大多人并没有看清楚,王战宇却是清清楚楚的。
不过他也不奇怪,安嗣源的特殊癖好他早了解,那并没有什么作用,更无甚意义。
只是此刻他突下杀手,看来心中已是动了真怒。
只不知,后果如何。
王战宇有些担心。
因为刚刚谈好的交易,看起来似是又要做变化了。
安嗣源一声不坑的沉默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