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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码头。
这里是清河城最为繁华的地带。
清河城因为地处偏远道路不通的缘故,货物进出几乎全靠长清河,可以说长清河就是这座城的生命线。
清河码头因此也成为城中最热闹之地,每天这里都有大量的船只装卸货物,养活了大批的贩夫走卒。
市井码头之地,历来是黑帮云集泛滥之地。
掌控码头的是长清帮,以长清河为名,可见其对码头的看重。也正因为有了这码头,长清帮才有资格立身清河黑帮之林,成为最大的几家黑帮之一。
今天和往常一样,清河码头上热闹异常。
船只停靠在岸边,搬夫们排成队上前搬运。将沉重的包裹一个个抗在身上,走下货船,身旁是长相凶残的黑帮们在不停的吆喝着,维持纪律。更有那负责验收的夫子坐在太阳伞下,一笔一划的记着帐,发着工钱。沉甸甸的铜板落在手心,发出清脆的响声,也代表着人们一整天的希望。
吕天阳躺在自己的那张大躺椅上,一名侍女往他嘴里塞进剥好的葡萄,另一名侍女则在为他捏着腿,四名劲装黑衣男子拱卫两侧,气势十足。
一些搬夫在路过时抬头看了一眼,立时便有监工的黑帮一鞭子抽下来:“看什么看?长清帮的副帮主也是你这狗眼可以看的?”
于是那些搬夫便低头再不敢看。
吕天阳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充实。
人生在世,若不能将他人踩在脚下,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吕天阳这么想着,一对细眼眯得便越发看不见了。
正在他安心享受自己的午后生活的时候,远方突然隐隐的嘈杂声。
吕天阳闭着眼不愿睁开,只是道:“何事聒噪?”
一名黑衣护卫看了看:“好像有什么人正在过来。”
“不管什么人,敢引起骚乱,一概打断脚赶出去。”吕天阳懒洋洋道。
“这个……恐怕不行。”一名护卫艰难道。
“嗯?”吕天阳睁开眼睛。
迷蒙的双眼睁开,陡然放大,瞪得又直又圆。
不远处,一队人正在走来。
为首的是一名白衣年轻男子,在他身后是二十名红衣人,再往后却是整整二百多名青衣人。
这些人列成整齐的队形,每一个腰间都挎着佩刀,就这么慢慢走来,不发出一点声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仿佛一支正在行进中的军队。
码头上的行人,搬夫,黑帮哪见过这等阵仗,纷纷向两旁退避,那一片嘈杂之声也是他们发出的。
“这是……”一名黑衣护卫发出惊愕的声音。
“是源都署的人!”吕天阳已认出那青衣就是源都署的卫服,至于红衣就更明显了,分明是血衣卫的标志。
源都署,血衣卫,都不用动脑子,吕天阳已意识到那为首的白衣人是谁了。
“苏沉!”吕天阳颤声道。
对于这位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
才来就挑衅连龙两家,让龙家损失惨重,甚至连源都署都折进去的主儿。
这可是个地道的狠角色啊。
可他来清河码头干什么?
吕天阳想不明白。
大队人还在继续走来,直到将整片码头空间全部占据,这才停下。
此时那些黑帮也反应过来,纷纷向吕天阳聚拢。
双方渐成对峙之局。
这时吕天阳才道:“来的可是苏知行,苏大人?”
“正是本人。”苏沉负手而立。
“不知苏知行来我清河码头所为何事?”
“来你清河码头?”苏沉看看左右:“原来这清河码头,已经是长清帮的了吗?本官要来,竟还得你允许?”
吕天阳被苏沉的话弄得一滞:“苏知行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苏知行要来,也可以早些通知一声,在下也好迎接啊。”
“迎接就不必了,你是不是口误我也不计较,反正我过来,就是为了查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