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松了口气,虽说过程有些冒险,可结果还是让人比较满意的,拿到这些东西也算是有了实证,上面应该可以动手了,而且最好能雷厉风行。
齐局似乎瞧出了我的些许心思,接着说道:“那些洗钱以及分赃的账本干系重大,都是用密文的形式写的,我们技术人员正在抓紧时间破译,破译出一个就拘捕一个,这也是省里领导的意见。”
听老狐狸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账本到手就能按名字抓人了,不过想想也是,以徐子铭的心思,自然不会那么直接做账,只是想到先前他说的那句话,我又隐隐有些不安。
最终我还是把徐子铭说的那句话与老狐狸说了一遍。
齐局拧眉听完之后,目光聚焦在隔壁的徐子铭身上:“他真这么说的?”
“光这么说还能解释成诈唬人,可徐子铭太淡定了,而且就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会玩小混混的那套低级把戏,见事不可为就出口诓人。”
我说出了心中的忧虑,可惜老狐狸琢磨半天还是摇了摇头,与我一样,仅从这么一句话根本无法判断徐子铭到底所指何意。
“先看看能不能把你姐姐的下落审问出来吧,徐子铭的手机也已经交到技术科了,正在分析最近的通信记录,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眼下仅凭现有的证据已经足以让这小子把牢底坐穿了,所以我觉得他表面上再如何淡定也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了。”
老狐狸安慰人的本事并不高明,隔壁房间两方的交锋还在进行着,市局这边有两位专家与刘队,而对面只有徐子铭一人,而且丝毫不处下风,从这点上来看,姓徐的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至于会不会交代姐姐的下落还真不好说。
审讯的过程中这边的胖子专家时不时地通过话筒与对面的刘队说上几句,多半都是根据徐子铭的肢体语言做出一些判断和分析,然而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
今天的行动已经尽可能的保密了,提前知情的也局限于寥寥数人,直到行动前一刻,这些警员都不清楚行动是针对谁,然而这种保密措施也只能短时间内起作用,聪明人很快发现情况不对头的,而围绕在徐子铭周围最不缺乏的就是聪明人。
接下来这几个小时里,对于账本的分析就成了重中之重,能否抢在对方那些人反应之前做出应对就是整个行动胜负关键。
“哦,对了,刚进来的时候我说你有十五分钟时间,并不是我小气,而是接下来我与总公司那边有个视屏会议要开。”
徐子铭再次看了看表,接着说道:“这个点会议已经开始了,可巧今天该我主持会议,我想我突然消失联系不到了,有些人多少能嗅出一些危险气息,所以你瞧,我即便不出这个门,什么事也不做,也能把消息传递出去。”
我的眼皮跳了跳,徐子铭讥讽的腔调我不知怎么回应,唯有不解的就是他为何能保持如此心态,按理来说无论是谁,从先前的意气奋发到眼前要面临牢狱之灾,大起大落之下再坚毅的性子也不该似他这般几乎能用毫无反应来形容的。
或许在此之前徐子铭对于将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这依旧不能解释我所看到的一切,他太淡定沉稳了!
十多分钟之后,走廊里终于再次有脚步声响起,先前离开的警员回来了,走到那位我早已忘记姓名的警官面前低语了几句,对方眼睛一亮,神色轻松了不少。
“从办公室隔间里搜出了账本,还有其余不少东西。”把这个消息告知于我时他并没有压低声音,我知道这是故意让徐子铭听到,可惜我还是在其身上没看到应有的反应。
既然刘队那边进展顺利,徐子铭便被带了出去,临走前他最后说的一句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宁浩,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才第一回合的较量,胜负还很难说,有些事看似胜了说不定只是失败的开端。”
眼下我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思索这句话的含义,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姐姐的安危,而且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