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在ds一楼大厅的吧台都能见到夭小妖的身影,与那位我现在已经知道叫石瑶的女人一起干起了调酒师的活,我试图阻止,然而收效甚微,这丫头还是会趁我不注意就会溜到吧台去。
起初的时候我还担心夭小妖与那女人之间会不会起冲突,可渐渐我发现自己的担心太多余了,没几天两人就打成了一片,再后来竟然开始以姐妹相称,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叫石瑶的女人身上有太多让人看不透的地方,不把老板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似乎也不在意工资的多少,来ds之前就能叫出我的名字,显然是认识我的,若说是带着什么目的来接近我,可来了之后又如此不待见我,整日与夭小妖合起伙来换着花样整我,也不怕哪天我真恼了,直接让她走人。
ds的吧台每晚都被围的水泄不通,石瑶每日都是一副新装扮,或成熟妩媚,或青春妖娆,加上一旁始终带着清纯气质的夭小妖,此处已经成为年轻人最流连忘返的所在。
酒水销售在节节攀升,而吧台几乎成为我的禁地,每次去十有八九会被整,我只敢躲在远处偷偷的瞧上几眼。
一周后,欢子回来了,他既然回来,那肯定是吧栓子也带回来了,有栓子这小子在,总觉得安稳许多,请这兄弟两去吃了一顿,饭桌上几瓶酒下肚之后,连同着过去那点恩恩怨怨都丢进了太平洋。
欢子自不必说,赌咒发誓的以后一心跟着我,栓子还是那沉默寡言的性子,只是杯到酒干,也算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接到了齐局的电话,让我去市局一趟,问其何事,他也不说,只是让尽快赶到。
带着忐忑不安,让欢子开车把我送到了市局,在局长办公室见到齐局的时候,刘队也在,两人皆是满脸阴霾。
“徐海出事了!”半晌之后齐局忽然抬头。
“又跑了?”我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齐局翻了翻白眼,似乎被我的话气到了,接连咳嗽了几声才说道:“这混蛋凌晨吞玻璃自杀,如今在医院抢救。”
一听这话,我顿时松了口气,徐海这混蛋的死活干嘛如此紧张,吞玻璃自杀?对自己也够狠的,就是不知是真想自杀呢,还是准备来个苦肉计,想找个机会再逃一次呢。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旁边的刘队开口道:“其实死了也就死了,至多落个畏罪自杀结果,可这混蛋自杀之前写了一份血书,说在看守所受到严刑逼供,还说你与某些大人物合谋陷害他,最气人的是,这份写在内衣上的血书偏偏落到了无孔不入的记者手里,估摸着再过一会,这事就得闹的沸沸扬扬。”
“我靠!这混蛋是怎么想出这馊主意的?”
刚消停没几天,看样子波澜又起了。
酒吧这种地方,与其说卖的是酒,不如说卖的是一种氛围。
酒随处可喝,而这种恣意放纵不会有人横加指责的氛围却不是处处都能享受到的。
就如眼前,年轻人如牲口一般在那嗷嗷直叫,更有衣着暴露的女孩在外围如蝴蝶一样穿梭其中,放在别的地方就算不被警察驱赶,也会被那些带着红袖章的大妈们围攻的。
而在此,你可以尽情的宣泄。
只是此刻,这群混蛋的矛头全都针对我。
我盯着杯中的酒有点发虚,杯子轻轻摇晃,那股刺鼻的酒精味窜进鼻腔深处,还没喝,就有一种熏醉的感觉。
忽的想起ds刚开业那会,与原先的调酒师闲聊起过酒水的度数,心中一动,目光穿过夭小妖与那女子之间的缝隙,落在了身后的那几瓶酒上,只一眼就看见其中一瓶酒的名字,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bacardi151°,百加得151度,换做国内标准,意味着酒精度含量达到了755度,这玩意含在嘴里就有一种灼烧冒火的感觉,不用说,其余几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高度数的酒混合在一起,虽然加了少许柳橙汁调味,估计这一杯喝下去也得趴下。
我隐约记得酒吧里有号称一杯醉的玩意,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
要说不怂那是假的,可面前的夭小妖用略带杀伐的眼神盯着,周围又有一群混蛋起哄,我已经骑虎难下,只得紧皱着眉头把酒杯端到了嘴边。
屏气凝神之后,一咬牙,猛地抬头,那杯琥珀色的液体直接被我倒进嘴里,我不敢细品,那样多半会吐出来,酒液一入喉,就被我咽了下去,即便如此口腔里登时炙热灼痛起来,更有一股炽热如岩浆感觉从喉咙深处直直滑落到腹腔,顺势而下流入胃中,须臾后,整个胃部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我的脸色涨得通红,起码有一分钟,我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我微微弓着腰,捂着胸口,其状如中毒,面色像是被踢到了男人双腿间的要害,痛苦之色表露无遗。
周围的牲口们终于明白了这杯酒的厉害,叫嚷声,嘘声渐渐消失,反而能听到一两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今晚酒吧音乐比较轻柔,这也是如今的一种尝试,每晚曲调并不千篇一律那么单一。
所以吧台这里稍有点动静都听的很清楚。
“你没事吧?”看我如此痛苦,夭小妖轻声问道,就想走向前来,不成想却被身边的女人拽住了胳膊。
“宁总,还有一杯呢,不能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