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继母不语,客厅墙上的那架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气氛有些压抑。
“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父亲吗?”许久之后,我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了她那慑人的目光。
继母笑了,笑的有些诡异,嘴角牵动着脸庞,乍瞧上去有些疯狂。
“小浩,你这是长大了?要细细算来,你当初在我这也偷腥不少吧?”
她忽然靠上前来,用手抚摸我的脸颊,手指亦如往日那般灵活,勾起了脑海里残留的那片刻温柔。
我像是被蜜蜂蛰了,下意识的后退。
“那是你……”我急急辩解。
“是我勾引你又如何?你当时怎么没这般大义凛然?对得起谁,又或者对不起谁,都与我没关系,我只需要对得起自己就行。”
继母又向前跨了一大步,与我之间的间隙已经可以用厘米计,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谈论人生哲学,而不是在说床榻之间的那些隐秘事。
“还有,你与小萱这半年多,又做了多少对不起这个家的事?你有资格站在这里指摘我?”继母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正好击中我心中最脆弱的部分,也让我想起了已经离开这座城市的姐姐。
我败了,不知道这种情形下该再说什么,只能垂下头去。
“和那个男人断了,我不会告诉父亲的!”我声音低了很多,早已没了刚才的镇定自若,我退让一步,希望能就此平息此事。
“断了?呵呵,那谁来弥补这块空白?是你那没用的老子,还是你这胆小的儿子?”
“身体上的那点需要,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我实在不懂继母为何对床笫之间点事如此痴迷,我再次抬头盯着她,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那你说,一个女人整日操劳家务,照顾老小吃喝,而后守着这么个空荡荡的房间,除了那点渴望,还有什么事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的?”
继母变得歇斯底里。
我无法了解一个成熟女人的内心世界,即便她说了这么多,在我看来,也就是那两个词足可以概括,寂寞空虚。
“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事情似乎陷入了死结,我试图用强硬些的方式逼她退让。
“你去告诉你那个废物老子吧,这个家,我早就待够了。”
继母带着凉意的手掌在我脸上轻轻拍了拍,随后转身离去,根本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告诉父亲?让这个家分崩离析?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父亲头上绿草过膝?
我陷入两难境地,直到父亲天快亮时回家,我依旧无法做出决断。
从恋爱行为学的角度来看,男女双方需要偶尔做出一些小牺牲,才能使得双方感情处于一个合理且不断升温的过程,
如女孩陪男孩看球赛,男人陪女人逛街,对于事情本身来说,因为男女差异,总有一方会认为很无聊,可还是会去做,只因爱情在里面支撑着,还是能感受到一丝快乐。
而在夭小妖面前,我体会到的只有痛苦。
整整两个多小时,脚下没停过。
梅花糕,海棠糕,蟹壳黄,红豆沙糖粥……本地叫的上名的小吃都吃了个遍,为此跑遍了半个城区,还好兜里有两个厚厚信封,心里至少不慌。
只是这番折腾,实在令人有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我还得全程陪着笑脸,弄的最后面部肌肉都有些抽搐。
好不容易伺候着吃饱喝足,又顺着古城河畔的小道晃悠了小半个时辰,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正当我还在为这个点还能去哪玩发愁时,夭小妖忽然开口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送我回去。”
“回去?”我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
“你一晚上心神不宁的,我看着烦,就算玩也不能尽兴,还不如回去睡觉。”见我发呆,夭小妖接着说道。
自从晚上从薛姐那得知一些事情之后,心中的慌乱感根本挥之不去,如何能安宁下来。不过能早点回去,总归是好事。
“明天老时间你来接我,带我去玩,地方呢我都想好了,就去你上班的那个酒吧!叫asiabe对吧?”可惜还没来得及庆幸,夭小妖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就让我发了愁。
“我已经辞职了!”因为虎子的关系,我觉得离asiabe越远就越安全一些,于是急忙找个理由推脱。
“辞职怎么了,又不是酒吧倒闭,耽误玩吗?”
一句话堵的死死的,我只能认命。
“你怎么知道我在asiabe上班?曹胖子告诉你的?”我忽然意识到这丫头好像对我的了解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匮乏。
“你叫他曹胖子?”夭小妖蓦然睁大了双眼。
“他是很胖。”
“你可千万别当面这么叫他。”夭小妖十分认真的告诫我。
“为什么?”
“我就和你说一件事,上半年他路上与人飙车,就因为对方骂了一句死胖子,他硬是用车头顶着人家的车屁股,把对方从高架路上推了下去,那可是二十多米高架桥。
我浑身打了个寒颤,真没想到那个笑脸迎人的胖子发起狠来这么残暴。
“那人后来咋样了?死了?”